景辭久久地立於那片血跡前，忽衝上前，揪起那老頭前襟，惡狠狠問道：&ldo;在那裡?劍呢，在哪裡?&rdo;

他的聲音已變了調，五官也似已扭曲，大顆的汗珠正從慘白的面龐滾落，看著極是怕人，全無素日的雍貴疏冷。

老頭駭得不輕，直著嗓子沖他家老屋方向叫喊道：&ldo;阿……阿八，阿八……&rdo;

老頭的兒子飛快奔來，手忙腳亂地遞上粗布舊衣裹住的一柄無鞘寶劍。

劍柄已被磨得油亮，柄上發烏的&ldo;破塵&rdo;二字便格外清晰;蕭瀟握住劍柄只一抖，劍身明晃晃若一痕秋水在陽光在蕩漾，分明就是往年他曾用過的那把，亮得灼眼。

他的手顫抖起來。

這時，只聞旁邊輕微的&ldo;噗&rdo;的一聲，一個人影倒下，然後便是左言希失聲高喊道：&ldo;阿辭!阿辭!&rdo;

景辭跌倒於山石間，淡白的唇咬了又咬，終究沒能忍住，大口鮮紅的血咳出，正落於那片乾涸的血跡上，迅速被滾燙的山石吸入。

慕北湮宛如做夢般地看著破塵劍，看著倒在地上的景辭，卻覺眼前模糊得什麼都看不清晰，忙抬手將眼睛一抹，竟抹了滿手的水跡，才曉得早已爬了滿臉的淚。

蕭瀟有些茫然把手裡的破塵劍晃了下，乾涸著嗓子道：&ldo;其實……只是……只是劍而已，對不對?&rdo;

景辭的手指幾乎掐進岩石，用力吞下左言希送到唇邊的藥丸，吃力地喘了口氣，喉嚨間似被什麼拉直了似的，嗓音便說不出的怪異，&ldo;嗯，只是她劍而已……她……她必定不會有事。我知道的，她不會有事……&rdo;

均王擦著額上的汗，將這荒坡來回打量了數遍，忽道：&ldo;這個地方，我好像來過?&rdo;

伴在他身畔的禁衛軍副統領皇甫麟提醒道：&ldo;均王殿下，你忘了?前年皇上勸諭桑農，曾帶諸皇子和幾名大臣來過此地，還曾在後面那邊竹林裡歇過腳。&rdo;

均王失聲道：&ldo;對，我想起來了……那邊竹林裡有個隱士，據說和三皇兄頗要好，當時我還進去討過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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