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王冷笑道:&ldo;你想多了!本王殺人無數,刀下亡魂不知幾許,哪有什麼清譽?本王也不怕落人口舌,誰舌頭長我就割誰舌頭,割個百八十條,誰還敢多話?&rdo;
說話間,靳大德已被帶了出來,向賀王行了一禮,賀王也不看他一眼,柱杖上轎,高喝道:&ldo;回府!&rdo;
一眾親兵便裹捲了賀王和靳大德飛奔而去。
來如閃電,去如疾風,只在縣衙大堂前留下驚嚇昏死的苦主,以及跪在地上篩糠般抖成一團的李斐。
等睡夢中的阿原聞到動靜披衣趕來,李斐兀自驚魂未定,抱著烏紗帽在堂間捶胸頓足地高聲咆哮:&ldo;景知晚呢?景知晚呢?這個不靠譜的東西,要緊關頭死哪裡去了?他惹出來的一大攤子爛事兒,脖子一縮當了烏龜,一鍋屎尿全扣到老子頭上怎麼回事?&rdo;
看著平時子曰詩云的大老爺發瘋,小鹿又是駭異,又是好笑,老氣橫秋地背著手搖頭,說道:&ldo;真是斯文掃地啊,斯文掃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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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所不知道的是,那邊氣勢昂揚收兵而退的賀王也正咆哮大怒。
他拿竹杖敲著轎門,高吼道:&ldo;給我去找!把那不靠譜的小畜生給我找回來!不回來打斷腿給我抬回來!這點子破事也要老子出馬,這兒子養來何用?他心裡只有花街柳巷美嬌娘,哪有我這個老子!&rdo;
侍從連忙應了,舉目四顧,卻是茫然。
本來世子隨著同去,都以為一起去衙門溜個彎吃個飯就回府了,根本沒敢回稟賀王。結果靳大德沒回去,世子也沒回去。內院主事的薛夫人不放心,曾叫人過去打聽,才知他們家小賀王爺跟到半路就跑了,傳言是看到了什麼美貌小寡婦還是小娘子,丟了魂兒般追美人去了……
賀王雖聽左言希提過官府查案,再不曉得查的居然是靳大德,根本沒當回事兒reads;重生之嫡女傳記。第二日醒得早,天沒亮就找靳大德有事吩咐,聞得被押入了小小的沁河縣衙,差點氣歪了嘴。多年征伐的暴烈性子上來,喚了素日跟隨的親兵,直奔縣衙帶回靳大德,再想起放著正事兒不幹天天追著美人滿地跑的寶貝獨子,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問題是這回小賀王爺似乎沒去花街柳巷,天曉得這會兒在哪裡風流快活。難不成讓他們挨家挨戶到人家床上找人?
賀王見侍從幹應著不動,又吼道:&ldo;還不快去!老子要剝了他的皮蒙大鼓!&rdo;
有前一日圍觀過阿原和世子之戰的,便忽然想起,小賀王爺最近真挺倒黴的。
喜歡的小美人要剝他的皮不算,這會兒連他爹都要剝他皮了。
他的皮雖厚,大約也不夠蒙兩張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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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明未明,坊間已有不少百姓起慶,洗漱的洗漱,洗衣的洗衣,洗刷的洗刷。
刷的是恭桶。
婦人們將拎著滿滿的恭桶,走向街坊們共用的茅房,然後意外地發現茅房那破門居然鎖上了。
&ldo;誰這麼缺德呀?好端端的連茅房都鎖,叫人可怎麼用?&rdo;
&ldo;就是……咦,不對,這裡有封條!官府的封條!&rdo;
&ldo;啊?&rdo;
婦人們從門縫往內張望。
這種小茅房結構很簡單,大大的糞池一半在屋內,方便遮身蔽體出恭,從裡面閂上婦人也能用;另一半在屋外,方便糞池滿了時,讓鄉下的掏糞車裝走。於是茅房根本不曾設窗扇,只有茅坑上方透出點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