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夫人?&rdo;
&ldo;不是她動的手腳。聽聞那幾年她也懷不住孩子。梁王妃出事後,她延醫服藥,隔了四五年才生下了原大小姐。&rdo;他忽抬頭看向景辭,笑了一笑,&ldo;依我說,她們都錯了!虛名浮利,你爭我奪,便是贏了又如何?兩眼一閉腿一蹬,誰又能帶到棺材裡去?母后苦心經營一世,熬盡心血,何嘗有一日快活?不如遠離是非之地,摯友詩酒相伴,從此逍遙一世,豈不快哉?&rdo;
景辭默默撐住了額,&ldo;你說得對。&rdo;
慕北湮持了酒壺在手,晃了晃頭,說道:&ldo;莫非我喝醉了?為何你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rdo;
景辭忽伸手,奪過他的酒壺,仰脖便喝。
慕北湮急道:&ldo;喂,我的酒……喂,你要不命啦?&rdo;
其實均王還是錯了。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真的分不出對或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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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幾乎有一生那麼長。
也許,真的就是一生吧?
那個叫作風眠晚的女孩兒的一生。
夢境裡,沒有梁帝,沒有原夫人,沒有慕北湮,更沒有原大小姐。
只有一個叫風眠晚的笨丫頭,總是被人欺負,卻總是很快樂。
快樂地當她師兄的小尾巴,快樂地跟她師兄遠走天涯,快樂地學著總是被師兄歧視的各種技能,快樂地吃著師兄專為她一個人做的飯菜。
他們的師父陸北藏是燕帝柳人恭的心腹謀臣,他們也因此與二皇子柳時文、三皇子柳時韶熟識。
但彼時眠晚並沒覺得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自然要跟景辭師兄在一起的,一生一世都不會分離。
當然,柳時文、柳時韶並不這麼想。
陸北藏的女弟子聰慧乖巧,絕色傾城,柳時文幾乎一見傾心;而柳時文傾心的,柳時韶也難免摻合一腳。其中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大約只有柳時韶自己知道。
哪怕眠晚曾無意撞破柳時韶和他父親的貴嬪羅怡的私情,柳時韶都不曾放棄過贏得佳人芳心。
燕國的風眠晚,和梁國的原清離一樣,其實很有男人緣,鬧出的風風雨雨並不少。但風眠晚憨憨呆呆,心裡眼裡向來只有一個景辭師兄,其他人的滿腔深情,早在不經意間被她輕輕略去。
但知夏姑姑有意無意間在他們跟前說了好多次,景辭跟趙王是骨肉至親,因父母雙亡才由王家撫育成人;眠晚則是個無根孤女,看在景辭份上方才養大,說是景辭師妹,其實欠了王家天大人情,只能算作侍婢姬妾之流。趙王府郡主王則笙自幼戀慕表哥,趙王也有心撮合,他們才該是正經一對……
景辭向來不置可否,照舊時時刻刻帶著眠晚,雖不曾有一句半句甜言蜜語,卻能將她寵得越來越挑嘴,連吃外面大廚煮的飯菜都能挑出一堆的毛病,‐‐自然師兄做的飯菜最鮮美最可口最能將她調養得膚白貌美心神愉悅。
於是,知夏姑姑未免因此惱火,雖不敢對景辭怎樣,眠晚著實受了不少委屈。
可她只是微賤不堪的孤女,將她養大便是趙王府天大的恩情,若她再不知趣,趙王和知夏姑姑他們固然不高興,連景辭都難免受責備。
於是,再怎樣過分的言辭或責打,她都老老實實地受著挨著,並不敢跟景辭提起一句。
一次很偶然的機會,被怡貴嬪灌醉的眠晚,半睡半醒間聽到知夏姑姑在責怪景辭不知飲水思源,冷落王則笙,卻把仇人的女兒捧在掌心,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