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聞仲繼續說,“將一切地不作為推之天命身上,是不是會覺得心安理得一點?”
我渾身一僵,他說什麼。
“就如同你執著的不跟我講話,就同你將西伯地相求視而不見,清流,那麼你可否告訴我,你地天命是什麼。你來朝歌是為了什麼。你又是為了什麼樣的天命而……同我相遇,你可曾想過這一切。”
他似乎等著我地回答。
我縮在袍子裡地手指微微地屈起。卻始終不曾再抬起。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身後腳步聲響,卻是聞仲他步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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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暮地時候。聞仲派出去地兵馬返回來。
這次卻是哪吒將一手訊息傳遞給我,而資訊卻在我的意料之外,無非是這些兵士雖然遇到了西岐前來朝歌的隊伍,也成功將他們攔截住不許前進一步,可是,在隊伍之中,卻沒有找到伯邑考的影子。
聞仲對此大加惱火,卻又無計可施。
無奈之下,只好利用手中兵權,下令前往朝歌的各路關卡嚴格把關,且私下畫了伯邑考肖像,說明若是見了此人,二話不說,轟回西。
“就是這個,”哪吒神奇地從背後伸出手來,手上握著一卷紙,“清流你瞧瞧吧,傳說中此人生地甚是俊美風流,我看也不過爾爾,不如清流你百分之一。”
我含笑望了哪吒一眼:“少來胡說。”
哪吒急了:“是真的,不信你看啦!”
我毫無興趣,懶懶地說:“放在桌上好了。”
哪吒嘻嘻而笑:“清流,你為什麼興致不高,是不是悶了?我方才看太師府兵馬進進出出一團熱鬧,螞蟻搬家似的,真是太好笑了,不然你同我一起去看吧。”
我心結未解,懶得動一動,抱著頭趴在桌子上:“我不想動。”
哪吒同樣坐倒地上,將下巴抵在桌面:“怎麼啦?真的悶悶不樂?”
我吐一口氣:“哪吒,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是什麼?問我就對了!”他雙眼放光,大包大攬。
“哪吒,”我猶豫著,若是昔日的他,那麼溫和寧靜睿智沉穩的靈珠子,我倒是足可以依賴的將問題問他。但是現在……左看右看,不過是一個小小孩兒,可是除了他,我又能去問誰?
“什麼啊?”他問。
“哪吒,你覺得……何為天命?”我猶豫片刻,終於說出。死馬當作活馬醫。
“天命?”哪吒一愣,眼睛眨了眨,隨即就笑著說,“這很簡單啊。”
“嗯?”我不解。
“天命就是,你這一生註定要做的事啊,要遇上的人啊,之類。”哪吒解釋,“比如我的天命,就是守著你。”
說到話尾,方才還調皮搗蛋地小孩模樣忽然全無,取而代之地是一副肅容,嚴肅的可怕。
“哪吒……”我喃喃喚一聲。
“誰問你了!”旁邊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我轉過頭,卻看到小臉微黑,頭髮裡小耳朵尖尖地,居然是蝙蝠妖。
“你說啥?”哪吒一拍桌子,方才地嚴肅面色一掃不見,現在是一派凶神惡煞狀。
蝙蝠妖趕緊蹭到我身後躲好,嘴裡說:“妄你是天定的先行,保護清流大人自是應該地。但居然不明白清流大人話中意思,他現在是在猶豫要不要幫太師一臂之力,懂麼?不是要你趁機表明心跡的!”
哪吒大怒,做出擄袖子的姿態向著這邊撲過來。
我聞言卻是一笑,心想這個小妖怪看起來灰頭土臉毫不起眼,沒想到居然心細如髮,還如此的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