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能預先算的百子損其一,就該知道那是天命。
既然是天命,為什麼還指望能夠挽回?
可見姬昌是愛子情切。但我同他非親非故。同他的公子也素未謀面,沒有理由橫行插手。行這種逆天命之事。
上次擅自救了梅伯,就聽了雲中子無數嘮叨,他說我做事不計後果,擅亂天命,小心日後業報。
我怎能一錯再錯。我拂袖向前走。
聞仲忽然起身,大踏步追上我,攔在我身前。
“為什麼不答應?指天是什麼意思?”他望著我。疾言厲色問道。
我看著他:你叫我怎麼回答?
梅伯追上來,站在我跟聞仲身旁,似乎是怕他傷我。
我斜斜邁開一步,想要避開他。
聞仲伸開雙臂攔住我:“不能走。”
我皺眉怒視他:怎可如此蠻橫,姬昌都不言,你扮什麼拔刀相助。
身後卻傳來姬昌嘆息地聲音:“太師。切莫難為清流公子,是我冒昧了。”
聞仲不語。
姬昌又道:“是姬昌糊塗,方才還說什麼‘聚散無常,不必強求,緣來則聚,緣去不留,冥冥中自有定數’,輪到自己身上卻亂了方寸,呵……糊塗。”
輕輕腳步聲響。
我回頭看,那白衣的胖老頭順著湖邊慢慢離開。
風吹來。躑躅地影子。如此落寞。
聞仲冷冷一哼,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向著姬昌方向追去。
我回頭看著他魁梧影子追上姬昌,面色焦急。問長問短,姬昌最先搖頭,後來便好像被他說動,低頭沉思。
心頭一動。卻也不做停留,繼續邁步向外走。
出了大門,上了馬車,聞仲兀自沒有出來,我只得跟梅伯先回太師府。
回了府內,哪吒笑嘻嘻從房間內走出,見了我,撲過來拉著袖子問:“清流,你終於回來了。”
我伸手摸摸他的頭頂,同時掙脫袖子,解了罩在外面的紗衣,搭在旁邊的屏風上,一邊問:“我不在,你可闖禍了不曾?”
“怎麼會。”哪吒笑吟吟地,“我向來最聽你的話,怎麼會闖禍呢?”
我看著他一臉狡黠的樣子,終究是不放心,左右看了看,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便問:“對了,那小蝙蝠妖怪呢?”
“那個醜怪?”哪吒捂住嘴竊竊笑起來。
我看著他神色,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問:“你、你不會把他給……”
“你說過不要傷他,我自然不會傷他啦。”哪吒收了手,“你總是不信我。”他嘟起嘴。
我放了一顆心,才笑道:“總是你前幾天鬧得太厲害,叫我不放心麼,乖啦,蝙蝠妖在哪裡?”
哪吒見我這樣說,面色才緩和,卻說:“那傢伙跟我頂嘴,被我吊起來了。”
我吃了一驚:“吊起來了?”
哪吒嘎嘎又笑:“沒事啦,看你緊張的樣子,多麼好笑,那蝙蝠妖慣常就是倒吊著地,吊不死,不過我捆住他手腳將他吊起來,想必對他來說是第一次。”
我仍舊皺眉:“為什麼他會跟你頂嘴呢?”
哪吒笑著爬到床上坐好:“我也不知道,小小妖怪膽大包天了,我只不過說那姓餘的很不夠意思,不說一聲就走了,真不是個好人。他就對我說其實不是那樣的,如何如何。聽得我心煩,就把他綁起來了。”
“只是這樣?”我愣住。
“當然,若不然的話,他跟我動手,還有小命在麼?”哪吒笑著,又說,“清流,你出去做什麼了?是有要緊事麼?”
我聽他問,情不自禁垂了眼睛,踱步到床邊同他並排坐下。
“是什麼事,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