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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孤身一人在外邊,多不容易啊?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沒有一個家。”好不容易有個情人,還撤手西去了。

姐呀,咱倆的命咋都這麼苦呢?

我哭了,我感到我流出了淚水,但是當我用手去揩淚的時候,卻空空如也。我這才意識到我是以真魂的形態存在於這個空間的,我永遠也哭不出淚來。

花相容坐了回去,呂主任遞過來一個紙巾,她拿去,沾她眼角的淚水。同時,象不經意似的揉一下她的右胸。

小木杜裡,你做的太過分了!

韓主任對呂主任說,“小花動容了。是啊,想當年,我為了能看到雪花,來到了東北。轉眼就是四十年,一輩子過去了。‘走啊走啊走啊走,走過多少年華?冬天的風啊夾著雪花,把我的淚吹下。’”

“哎,韓主任,你一點兒也沒有南方口音。反倒象我們小花似的,東北大碴子味兒很濃。”呂主任調侃道。

韓主任轉而用粵語和花相容說話,花相容破啼而笑,也用粵語回應韓主任。

“看,家鄉話還是沒忘啊!”呂主任說。

韓主任很感慨,“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改什麼,也改不了鄉音。”

又一新舞曲響起,花相容站起身來,“韓主任,我們跳舞吧。”

韓主任站了起來,走出茶几,向舞場走去,花相容跟在後邊,兩人一個挽腰的,一個搭肩的,和著舞曲的節奏,開始跳舞。

他們倆跳舞,不象一般人那樣,跳國標啥的有許多花架子,而是那麼相擁著走小步。

一個往前蹭的,一個向後退。

我們同學間稱其為“小步舞”。這樣跳舞,不在舞上,而在兩個要說些話,交流一下。

韓主任問花相容,“年年春節回家?”

“不,畢業這麼多年就回去一次。”’

“怪不得一提到家,你就傷感。”韓主任繼續說,“直到十年前,我最後一個親人去世,我才沒回去。以前,年年回去,有的時候一年回去兩趟。現在回去,怕生死兩茫茫,更加傷心。你老家還有啥人?”

“啥人?連爺奶都還健在。”

“哎呀,你這種情況,應該回老家,咱那邊,你這個專業很吃香的,我聽說,廣/州私營園林公司很多的,到那裡找個工作,不犯難,工資也高。”

“我,”花相容象難以啟齒地,說,“快到而立之年了,出來一趟,兩手空空,一無所成,何以面對江東父老?”

韓主任想了想,最後下決心似地說,“你去省城吧?我要把你調到省建委,不犯難,省建委是廳級,規格高,你有學歷,又正當年,幹個一兩年,提起來,沒問題。到時候,你不就有所成了?”

花相容想都不想地說,“哪也不去了,就守在石弓山了。”

我想花相容真怪,韓主任這等於封官許願嗎,她為什麼不應承?

在省城,在省建委怎麼也比石弓山市強,俗話說,“宰相府裡看大門的,還五品官”呢,在省建委就是個一般的辦事員,提個科級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她怎麼一口就回絕了呢?

“韓主任你信命嗎?”

“信,也不信。”

花相容接著說道,“如果要有當官的命,在哪裡都可以。眼下,我們園林處就有一個空缺。”

韓主任一身泥鰍油,涉及到敏感話題,再不順著往下說了,而是說,“那個實幹,人多好,說沒就沒了,肇事者找到了嗎?”

“沒。聽說車找到了,但開車的,沒找到。”

“那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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