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淵閣。
“主子,老爺派人過來了。”謝清進來稟報。
謝清口中的老爺正是謝景琰的父親,謝氏一族如今的族長謝陌塵。
謝景琰正在練字,聞言抬頭看向謝清,問道:“來的是何人?”
“是老爺身邊的度安先生。”
“讓他進來吧。”
“是”。
謝清走了出去,對著門口等待的度安先生行了一禮,“度安先生,主子讓您進去。”
那位度安先生點頭,抬步走了進去。
“度安見過公子。”一進門就朝謝景琰行禮。
謝景琰連忙上前扶他起來。“度安先生快快請起。
“坐。”
待度安先生坐下後,謝景琰才開口問道:“先生,可是父親傳了什麼口信,竟讓您大老遠地跑來楚國。”
度安先生撫了撫自己的短鬚,笑道:“公子莫驚,度安此番前來並非壞事。”
“哦,可是陛下那邊查到了什麼?”謝景琰笑道。
“公子猜的不錯,陛下已經拿到了高家試圖謀逆的證據,先前之所以還讓高家一族還活得好好的,是因為陛下想透過高家來揪出當年謀害太子的真兇。如今陛下透過高家這個口子,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真兇,到時候那高家也沒什麼留著的必要了。“
“難不成,度安先生此番前來,是陛下找到了線索,當年謀害太子的事與楚國有關?“
”不錯,背後的兇手藏得極深,陛下對高彬多加試探,才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這人的背後勢力不僅在秦國,與楚國皇室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的。”
謝景琰有些驚訝,太子的死居然牽扯到楚國,那蕭璇她可知曉此事。
“敢問先生,到底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想借太子的死來挑起秦楚之間的不和。”
謝景琰略一思索,此事竟然攀扯到楚國,那這人必定是想借機離心兩國,此人居心不良,斷不能留下。
度安聽見他這話,就知道他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竅。
不不不,謝景琰自從明白自己對蕭璇的心意後,一直都在為兩人今後的路掃清障礙,如今你告訴他秦國太子的死與楚國有關,他一個念頭就是有人想挑撥離間。
不過度安先生不知道,還心裡驕傲得很,不愧是他看著長大的公子,一點就通。
開口說道:“如今查到的證據都是指向王氏一族。”
竟是他,王敬軒那個老匹夫。
王敬軒乃是琅琊王氏的族長,是秦國國子監祭酒,官職雖然不高,但秦國不少官員都拜在王氏門下,因此王氏一族在秦國文人中的地位非常之高。
可如果當年太子一事真的是他,那麼他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楚國的禮部尚書王隨安是茅田王氏,與琅琊王氏幾百年前是同一宗,茅田這一隻是弟弟,當年因為戰亂遷徙到茅山一帶,後來楚國建立,當時的太宗皇帝親自去請那位茅田王氏的先祖出仕,拜為丞相,自此,茅田王氏在楚國也算是開宗立派的姓氏了。
世人也多以琅琊王氏、茅田王氏來區分他們。
但說到底,他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都是王家人。
“那父親是想讓舟齊如何做?”舟齊是謝景琰的字。
度安先生搖頭。
謝景琰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是陛下命大人進宮,傳了旨意,讓公子繼續留在楚京,試探楚國皇帝對王家一事的態度,必要時推波助瀾,將楚國王氏連根拔起。”
原本陛下醒來就能洗清謝家和慶王身上莫須有的罪名,他也早該動身回秦國了,只是當時陛下為了迷惑高彬,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讓他繼續留在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