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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大概因為剛才跌倒時她下意識地用手撐地,造成她的手掌摩擦紅腫,並滲出一些血絲。

“嗚……嗚……”衛雨棠眼淚鼻涕佈滿小臉,又可憐兮兮地往齊天佑離去的方向看一眼,才點點頭,一路在邵紫宣不斷的安慰下,哭著回家。

* * * 男孩們練球的空地上,齊天佑奮力地揮著球拍,蹙起的眉頭從沒有舒展過,不僅是與他練球的對手已經被操得氣喘吁吁,甚至連與他雙打的夥伴都開始吃不消。

齊天佑咬著唇,眼神專注地盯著小小的白色羽毛球,可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他推倒衛雨棠的那一幕,胸口那股難以言喻的內疚,並未因用力的揮拍而稍稍減緩,反而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該死!他跳起來,揮出雷霆萬鈞的一記殺球。

是那小鬼自找的!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要不是她一直煩他,他也不會推她,而且,誰知道他輕輕一推,她就會跌倒!

可是一想到剛才她圓圓眸中的錯愕與驚嚇,沉重的罪惡感又排山倒海地襲來。

可惡!可惡!齊天佑突然把手上的球拍丟到地上,其他的人停下動作看著他,羽毛球掉落地面。

“你們回家吧!我今天不想練了!”好半晌,齊天佑撿起球拍,往放在一旁的書包走去,暴躁又不耐地說。

男孩們見到頭頭髮威,哪還敢有什麼意見,也紛紛拾起書包,乖乖解散回家。

當其他人都走了以後,齊天佑背起書包,考慮一下之後,往公園的方向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頗暗,公園裡也只剩下五、六個小朋友在玩,他經過公園時刻意慢下腳步,黑眸往公園搜尋一圈。

沒有看見衛雨棠的身影。

一陣失落夾雜著鬆懈感浮上心頭,沒看見她也好,否則,那一句對不起,他也不一定說得出口。

他獨自往回家的方向走,心裡比往常更加沉悶抑鬱。

自從那天之後,齊天佑便一直刻意地躲開衛雨棠,他寧可繞一大圈,也不再經過公園,而衛雨棠家所開的麵店附近,也是他不再涉足的地方。如果他遠遠地看見衛雨棠,一定很快地在她看見他前轉頭離開。

縱使如此,他還是一直對她感到內疚,衛雨棠仍是躲在他心底的某個地方。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衛雨棠早已淡忘“棒棒糖事件”,在父母的愛心呵護下長成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

她活潑直率的個性讓她交了許多好朋友,村子裡也有不少小夥子偷偷喜歡她。

在那些愛慕的視線之中,有一對熾熱又躊躇的目光,會趁著衛雨棠沒注意時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她身上,然後在她發覺之前迅速地調開。

那是齊天佑。雖然,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何身邊有那麼多主動向他示好的女生,但他的視線卻只停在衛雨棠身上。

在他考上頂尖大學的電機系,要離開村子到外地念大學的前一天,他在衛雨棠家附近徘徊了一整個晚上,好幾次,他的手都已經要觸碰到她家的門鈴,但最後還是縮了回來。

直到屋內的燈光暗下,銀色的月光如水般灑在齊天佑挺拔的身軀上,他才拖著寂寞的背影轉身離開。

梗在他喉間多年的道歉,始終沒有說出口。

* * *

年少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個學期過去,新的一個學期又來,來去之間,不知不覺中,衛雨棠上了高中,開始離家求學的生涯。

她家的麵攤生意日益興隆,家裡的負債也即將全部還清,她父親在附近城市找到一個薪水不錯的工作,他們決定再存一些積蓄之後,便搬回原本居住的城市。

距離興玉村最近的火車站裡,衛雨棠揹著揹包,拎著一個提袋,隨著人群從火車踏上月臺。現在是寒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