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抿著唇瞪著乾澀的眼眶,心底某一處溫溫軟軟的開始塌陷。他明白駱蟬這樣說是想讓他休息,只是從來沒有人這樣為他考慮過,為他這樣一個下屬、一個工具考慮過。他一直埋著頭,蹭的起身挪到榻邊,僵直著身子面朝裡躺了下去,屋子裡又恢復了沉寂。
也就不過兩刻鐘,南宮瑾去而復返,一臉焦急的跳窗而入,“小蟬,我在半路看到天虞的官兵已經向這頭來了!”
他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一陣稀疏的腳步聲,緊接著粗暴的敲門聲如雨而下,聲聲砸在駱蟬揪起的心臟上。
第五十五章 再遇韋鈺
不絕於耳的敲門聲在空寂的房間裡轟然炸開來,劍詩濃眉一擰,抄起桌上的寶劍決然的看著駱蟬,“我去拖住他們,你們帶王爺離開這裡!”
南宮瑾按下他手中的寶劍,屏息掃了一眼被敲得花枝亂顫的木門,沉聲道,“領頭的好像是昨天下午碰到的那個騎馬的男人。”
聽言,駱蟬黛眉斜挑瞅了一眼身旁的南宮瑾,忽而唇邊綻開一朵成竹在胸的笑意,“來得好啊!”
南宮瑾望進駱蟬的眸子裡,略一思揣,終是嘆了口氣道,“可是他身上的傷口。。。。。。”
門外的敲門聲愈演愈急,根本聽不懂他們說什的劍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礙於南宮瑾的制約動彈不得。
“這個我自有辦法。”
時間緊迫也由不得南宮瑾再遲疑下去,他抿著唇三兩步跨到床邊,端手摸向了頸邊。
。。。。。。
嘭!木門被粗魯的撞開,有細小的煙塵在微光裡清晰可見。一群目露兇光的彪悍男子率先闖了進來,而後從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一個藏青色勁裝的青年男子,眉眼細削,額間繫著一條紅褐色鑲著貓眼石的抹額,古銅色的健康肌膚抹著一臉嚴肅,正是昨日被南宮瑾拉下馬的男子,天虞上將軍韋鈺。
他目光敏銳的掃視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卻只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背對著他站立的素衣女子,一個躺在床上從始至終都未曾動過分毫,從氣息可以判斷床上之人受了很重的傷。
韋鈺面色一凜,周身騰起一股肅殺抬步就要上前,重傷可是一個最大的疑點!
“看來將軍和草民還真是緣分匪淺,將軍別來無恙啊!”駱蟬負手回身,換了一臉輕佻一眼戲謔。
韋鈺面上一怔,若有所思的盯著駱蟬上下打量起來。藕荷色滾邊素群,細一看就會發現是上好的煙水緞,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穿得起的;三千青絲齊腰垂著,只在發頂挽了簡單的斜雲髻,明明是面黃肌瘦的病秧子模樣,偏偏生了一雙矯捷靈動的黑眸。那樣的眼神他總覺得似曾相識,看著心底就極度的冒火和煩躁。
“不知道草民昨日遞的狀子將軍處理的怎麼樣了?”她就知道他一時認不出自己,故意譏誚的掩唇提醒道。
“你!”韋鈺先是臉騰地紅到了耳根,緊接著就青了下來,一雙狹長的眸子就要噴出火來,“竟然是你!”
“哦!看來將軍還記得在下啊。”駱蟬坦然的迎視著韋鈺殺人的視線,徑自走到桌邊斟了一杯茶,衝著韋鈺示意道。
“哼!”竟然她今天栽在他的手裡,看他怎麼報當日羞辱之仇,“本將今日辦得可是皇差!”
邊說他邊別有深意的瞟向了牆角半散著帳子的大床,冷笑一聲款步走了過去,“若是你私藏夜闖皇陵的嫌犯被本將抓住,看你還怎麼伶牙俐齒的狡辯,這一回本將定會。。。。。。”
韋鈺話到一半忽然噎在了嗓子眼兒,他僵直著還拽著帳子的手,望了望床裡的人又望了望依舊淡定如常的駱蟬,一臉的疑惑。
“將軍一定會怎樣啊?”駱蟬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臉等著看笑話的表情。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