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厥王府迴廊曲柱,草色蓊鬱,繁花似錦。
“呵呵,怎麼,一回來就忙著樹威立信啊?”南宮瑾促狹的調笑道。
“樹威立信?”駱蟬無奈的搖搖頭,“跟那一幫小丫頭?”
“小丫頭,好像你有多大年歲似的。”南宮瑾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眉梢眼角都是好笑的樣子。
駱蟬一怔,有些尷尬的偏過頭,頰上不覺騰起兩片紅暈,很少有人這樣摸她的腦袋,即使是小時候也沒有人對她如此自如的親暱過。南宮瑾見了反倒笑得更開心了,伸出手又揉了揉才樂不可支的收了手。
“朝中的事情你可聽說了?”他話鋒一轉,看著駱蟬的漂亮眼瞳掠上了一絲擔心。
駱蟬蹙眉點了點頭。
“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辦,朝堂上的事情自然有蕭墨翎處理。”
“我的意思是。。。。。。”南宮瑾瞟了一眼遠遠跟在後面的襲香,壓低聲音道,“你打算一直在翎厥王府帶下去不成?”蕭墨凰一旦出事就很可能牽扯到蕭墨翎,駱蟬在天厥已經傷的夠深了,他不希望她再捲到這些是非之中。
駱蟬低著頭盯著腳尖,小孩子氣的提著本沒有石子的地面,少頃,痴痴的笑起來,“跟我去個地方吧。”
她抬起頭轉眸看著遠處的襲香別有深意的牽起了唇角。
。。。。。。
翎厥王府西北角一處偏僻荒涼的小院子,門扉緊閉,從高高的院牆伸出一片茂密的樹冠。兩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僕婦擼著袖子一臉不耐的推門而出,嘴裡還振振有詞的罵嚷著,“死丫頭!一天就知道折騰!”
“那個小賤人,看我下次怎麼整她!”
不遠處,襲香恭敬的低頭向身後的駱蟬道,“王妃,就是這裡了。”
駱蟬蹙著眉尖抬眼看著那個歪歪斜斜連名字都沒有的牌匾就已經預料到了裡面的蕭條,恰巧迎面來的兩個婆子看到了襲香,襲香雖小地位卻不低,那兩個婆子滿臉堆笑的上前討好道,“香姑娘今兒怎麼倒這地方來了。”
襲香瞟了那兩個婆子一眼,冷眼道,“還不見過王妃娘娘!”
那兩個婆子這才注意到大半個身子隱在南宮瑾身後的駱蟬,兩人先是一愣,接著對視一眼惶恐的低下了頭,“見過王妃娘娘。”
駱蟬走出來看了那兩個婆子一眼,徑直向那個小院子走去。推開門,滿目的雜草躍然眼中,院子中間還有一個藤架,雖然時值仲夏卻荒涼的沒有一絲綠意。院子裡有三間小屋,主屋的門還半掩著,隱約能看聽風吹動珠簾的聲聲脆響。
襲香在前面替駱蟬開了門,門才開一股**的潮氣便撲面而來,蹙眉看去,還算寬敞的屋子除了必要的用品竟是一件多餘的擺設都沒有,整個屋子顯得空蕩蕩的,只有隔間的琉璃珠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床腳的木腿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被綁坐在地上,白底碎花的繡鞋上依稀還有時日已久的暗紅血跡,翠綠散花煙紗裙已經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面目,裙襬破了的口子上還毛糙的掛著抽絲的線團,披散開的頭髮上斜斜的插著一朵破敗的野花。
駱蟬款步走上前,緩緩蹲下身子掀起了她擋在連前面的頭髮,她嘴裡堵著一塊烏黑的麻布,在近處都能聞到上面散發的酸臭味道,慘白的小臉上還清晰的映著高高腫起的兩個巴掌印,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驚懼的望著駱蟬,顫抖的想向後退卻動彈不得,心裡一急淚珠子就撲簌簌的滾了下來。
“把她解開。”駱蟬面無表情的吩咐身後那兩個婆子,起身退到了南宮瑾身邊。
“這是?”南宮瑾看著那兩個婆子毫不憐惜的上前給地上的女子鬆綁,不覺皺起了好看的眉。
“佩心。”駱蟬譏誚的挑唇輕語。
南宮瑾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