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少吃肉,只對面前的一盤花生米感興趣,他總說不愛吃肉,那時我都信以為真,現在想起來覺得那時自己真傻,他是省下來給我們吃呀!現在有條件了,人卻不在了。”
母親感嘆著。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聽母親講這個故事,以前母親每次剛講到一半我就藉故走開了。齊姐入神地聽著,好虔誠!現在她是母親最好的傾訴物件了。
吃過早飯,母親拿出鐵鍬準備去鏟門口的雪,我們兩也趕緊跟上,院內的雪很快就處理完了,大家意猶未盡,去掃院外的雪。鄰里們相互打著招呼,大嬸大媽們都圍上來贊齊姐漂亮,母親樂得合不攏嘴。好佩服齊姐,有幾分大將風度,笑臉相迎,有理有節。
總算忙完了,母親拿著工具回屋準備午飯去了。
齊姐從地上捧起一把潔白的雪,攥成團兒,輕輕砸在我的後背上,打雪仗?好呀,我們嘻嘻哈哈地玩鬧著,好興奮!
我猛一抬頭,發現媛媛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遠處看著我們嬉鬧。她鬆鬆地扎著馬尾,劉海後梳,額頭光潔,上身是一件淡藍色針織外套,下面穿的是水磨藍緊身牛仔褲。手裡拎著一盒吃食,表情很複雜。
“你回來啦?”我走過去問。
“昨天晚上到家的,我來看看阿姨,”她眼睛一直盯著齊姐,說:“怎不替我介紹一下?”
“我叫齊鑫,”齊姐脫下手套,將手伸過去說:“很高興認識你。”
媛媛也自報了名姓,齊姐笑著說:“吳桐經常提到你,沒想到你這麼漂亮。”
“齊小姐才真叫漂亮呢!長得好,面板又白,我還以為你做過美容手術呢!”我暈,有這樣夸人的嗎?
聽到媛媛的叫聲,母親趕緊從廚房裡跑出來,噓寒問曖,手在圍裙上用力地蹭著,不停地說:“來就來嗎,幹嗎還要帶東西?”
母親見齊姐在準備水杯,忙說:“閨女,櫃子上面的鐵盒子裡有紅茶,小心別燙著。”齊姐“哎”了一聲,顯得那樣自然。
水端上來了,母親站起來說:“閨女,你陪媛媛坐會,我還有一碗菜沒炒,等會就開飯了。”
菜被母親弄成了兩種,一種辣的,一種不辣的。母親關照媛媛吃菜,說:“阿姨知道媛媛愛吃辣菜,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又對齊姐說:“閨女,你喜歡吃清淡的,嚐嚐這些菜味道怎麼樣?多吃點,每次只吃那麼一丁點,別餓壞了。”
我抗議道:“媽,那我吃什麼?”
“你知足吧,想吃辣的有辣的,想吃不辣的有不辣的,美死你。”
飯後我和齊姐把媛媛送到很遠才往回走。
“她真漂亮,也很有氣質,”齊姐說。
“是嗎?”我未置可否。
“聽說你們是高中同學?”
我點點頭,然後將我和她的故事一點不留地全告訴了齊姐,齊姐看著我說:“放著那麼漂亮的女孩不愛,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你前生欠我的,這輩子要還的,”我戲謔道。
“原來你是個討債鬼呀?”齊姐拍了我一下。
“是的,”我雙手環住她的腰際,臉貼在她的秀髮上說:“拿賈寶玉的話說‘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齊姐把頭埋在我懷裡說:“吳桐,我好感動!”看著她那羞紅的臉,我的心忽爾悸動,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久久不肯鬆手。
“你弄疼我了,”齊姐從我懷裡掙脫出來說:“我們回去吧,要不你母親會著急的。”
母親正在洗頭。
母親是那種老式女人,從不去洗頭店洗頭,總說沒自己洗的乾淨。母親至今不願意用高檔的香水洗頭髮,更不願意把那些名貴的養髮護髮素用到頭上去。
齊姐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