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楷買了兩個大個兒的紅薯,將其中一個的皮兒剝開一半後遞給我。紅薯鮮嫩、酥脆的口感在嘴裡回味無窮,進入腸胃中後又覺得暖和、舒心。幸福真的很簡單,吃紅薯也可以很幸福,尤其適合自己愛的人一起吃紅薯。
吃完紅薯後,我們還了冰鞋,又租了一輛雙人冰車。任青楷在前面坐著,我坐在後面。冰車如船,雙腿如槳。我興致大發,開始唱起“讓我們蕩起雙槳”,任青楷也跟著我唱了起來。如果誰想找回童年的感覺,冰場絕對是不二選擇。
忽然,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我腿邊擦過,嚇得我驚叫出聲。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白色的小狗,他的主人是一個老外。
“這狗長得好像狐狸啊!”我對任青楷說。
“嗯,”他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的確很像。”
“這是什麼狗?”我問。
“你等等。”他離開冰車,走到那個老外身邊,攀談了兩句。
他回來之後,告訴我:“它屬於德國的玩賞犬。你別看它體型小,人家可是出色的警戒犬。”
“這麼厲害?!”我故作驚歎狀,繼而又露出促狹的笑容:“不過我覺得你和它很像。”
任青楷撲過來,裝作要掐我脖子的樣子,說:“好啊你,竟敢把我比做狗!”
我從冰車上跳起來,後退了兩步,說:“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哦,我是說你和它一樣可愛。”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的笑了,說:“雖說是狡辯,不過我還是原諒你了。”
“青楷。”我現在已經改口叫他“青楷”了。
“嗯?”
“大家都說秋天來什剎海品茗、盪舟、遊王府、逛衚衕,別有一番風味,我們明年秋天也來吧?”我心懷無限的憧憬。
任青楷卻沒有爽快的回答我,臉上的神采也黯淡下來。過了一會,他才說:“天色晚了,我們走吧。”
離開冰場後,任青楷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走在前面,我的心情也隨著他低落起來,默默的走在他後面,與他隔著幾步的距離,像個可憐的小跟班。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黑暗吞沒著這座城市,也啃噬著我的心。秋天的什剎海,可能留下過任青楷和夏秋冬的深刻印記吧,我取代不了,也觸碰不得。
“想吃雙皮奶嗎?”
我抬頭,任青楷正微笑地看著我。
我用力收住即將奪眶而出眼淚,笑著說:“想。”
我們在南鑼鼓巷的“文宇乳酪店”吃了燕麥雙皮奶和原味乳酪之後,就去了“聚德華天烤肉季”吃晚餐。我們兩個吃貨點了一大桌子菜:烤肉、羊排、小牛排、鴨翅、清炒穿心蓮、拌黃瓜,並且一掃而空。
從餐廳出來後,我們去後海散步。夜晚的後海很美,時不時都有人放煙花。煙花雖然絢爛,生命卻太過短暫,它始終是寂寞的,我不禁扼腕嘆息。
良辰美景也許真的能催發人的某種情愫,當美麗的煙火墜落大地的時候任青楷吻了我,我們的第一次親吻。他溫柔謹慎、小心翼翼,與辰亦函的霸道野性、一往無前截然不同。
我很愧疚,因為在任青楷吻我的時候我想起了辰亦函,他給我帶來的衝擊太大,好像腦海裡一個做不完的噩夢。接著,我又變得很失落,我自作聰明的認為任青楷在吻我的時候說不定也想起了夏秋冬。所以說女人要傻一點才會幸福,有時候女人的“聰明”只不過是為難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