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走到林野身邊站定,低低地道:“一直得不到有關於任何人的訊息,本來是想帶著兄弟們離開紐約,直接去地中海一帶慢慢找您。可胡恩硬是不死心,說是楊滅他們如果還活著,一定被關在美國戒備最森嚴的幾個監獄。這兩天美國各地都很混亂,我倆就想出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居然真的被他說中了……”
林野掠了眼兩臺半蹲於黑暗中的‘深海掘進者’,開口問道:“分部的兄弟,有多少人被殺?”
胡恩想了一想,懊惱地道:“就只有幾個留下守衛的兄弟,其餘的人統統都來了總部。因為那天晚上我的這批機器剛完工,就想叫兄弟們都來試試。早知道,應該把所有人都叫過來的。圍住總部的軍隊,跟大樓的自動火器打了一晚上,兄弟們從地下室掘出通道,趕到唐人街分部時那裡已經是一片平地了……”
“胡恩,你救了所有的人。”林野肅容一揖到地,緩緩地道:“現在,帶我去兄弟們那裡。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將很快離開美國。”
“老闆,我去開車!這兩頭大傢伙實在太過顯眼,我們是開著集裝箱卡車來的。”胡恩笑逐言開地轉身跑向公路東側,忽停步扭捏道:“嘿嘿,那麼……我的獎賞還存在嗎?”
“去日本旅遊好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那裡。”林野注視著歡呼跑遠的胡恩,淡然微笑,“用不著等太長時間,因為在日本,還有些事情在等著我們去做。”
雪亮的頭燈劃破茫茫黑暗,體形龐然的集裝箱卡車帶著低沉轟鳴,以120公里的時速飛馳在公路上。從正前方看向駕駛室內,就只能看見司機的頭部——矮小的胡恩正隨著收音機內傳出的鄉村音樂搖頭晃腦,動作嫻熟地駕駛著這部有著十八個檔位的陸地之虎。身邊的座位上,阿塔爾將手中最後的一塊燻牛肉塞進嘴裡,扔掉真空包裝盒,意猶未盡地四下尋找起來。
高大寬敞的後載集裝箱內部,兩架“深海掘進者”半蹲身軀,沉默地靠在箱體最內側。與它們相反,同處在一個空間內的人類,卻要顯得熱鬧得多。
小四自上車開始,就一直在林野的耳邊喋喋不休,臉上帶著些許央求的神色。而後者就只是靜靜地聆聽,偶爾間會略為搖頭。巴赤坐在兄長的身旁,粗手粗腳地扯下衣襟,裹著林野的傷口。而戈爾森亦在扮演著傾訴者的角色,物件則是他的副隊長。楊滅正在為安東尼奧包紮著右臂上的一處槍傷,兩人不時談笑幾句,帶著老友的默契和情感。
與老謀深算的陳進生相同,猛虎大隊的棲身地亦是選擇在了紐約。在漫長而枯燥的路程後,卡車馳進了布魯克林區郊邊的一座廢棄水庫。胡恩跳下駕駛室,神秘兮兮地對著幾名流動暗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當先行下枯竭乾涸的水庫底部。幾個斜挎著重型火器,隱在陰暗角落裡的精悍漢子愕然而立,望著車內眾人逐漸行遠,俱是驚訝地張開了嘴,目光中透著狂喜的光芒。
高達幾十米的大壩之下,是一排扇形的引流閥門。透過一處高闊龐然的巨型入口,猛虎眾人行進了沒有半點光線的地下世界。沉重而紛雜的腳步聲,在這個密封黑暗的空間中悶聲震起,轟然迴盪不休。
隨著前方的一點微弱光芒開始隱隱閃動,胡恩與鬣狗略為加快了腳步。而一陣熟悉至極的粗魯吵鬧聲,也在同時傳進了眾人的耳中,使得黑暗中的每一張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泛起了笑意。
狹長幽深的通道在一個斜向轉折後戛然而止,眼前豁然呈現出一個極為巨大曠然的矩形空間。在這個完全由鋼筋混凝土澆鑄而成的巨室裡面,排列著一些鏽跡斑駁的金屬儀器。空闊的場地中央,分佈著幾百具倒臥著的“深海掘進者”,一蓬蓬暗淡的火光被眾多黑衣漢子圍在當中,將周遭高壁上映出了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