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沒見,沈如芸心裡其實也很想念。
既然陸懷安說不可以,她也就過去好好安撫了果果一番。
給她塞了個小玩具,果果就利索地把她拋棄了。
本以為果果會很難過,會需要哄很久的沈如芸:“……”
“哈哈,習慣就好。”錢叔擺擺手,嘆氣:“這丫頭現在了不得,現在整個幼兒園她是這個。”
他舉起大拇指搖了搖,拿果果沒辦法。
果果五歲就敢跳到坑裡,揍比她大了好幾歲的老朱家倆娃,現在去了學校,有敢掀女生小裙子的男孩子,直接被揍得哇哇哭。
說起這個事,錢叔就滿腹心酸淚:“天天挨訓,她不長記性。”
沈如芸聽得好笑,忍不住替果果開脫:“她打的是調皮的孩子,說明她還是知道對錯的。”
“要不是這樣,我得三天一頓打。”
一旁默默聽著的周樂誠撇撇嘴,斜睨著他:“你捨得打?”
“……”錢叔語塞。
是的,哪怕經常被老師訓,經常被家長找,他還是沒打過果果。
孫華叼著根菸,坐在牆頭笑:“別說打了,呵,你得看他訓果果才搞笑。”
諾大個漢子,彎著腰蹲在果果跟頭,細聲細氣的告訴她:“打人是不對滴!咱們打壞蛋,不能打小孩子。”
想著那個畫面,沈如芸都想笑。
“嗐!”錢叔撓頭:“這帶孩子,我沒啥經驗……”
每次氣頭上也是想著要打的,可看到她那笑臉,又捨不得她哭。
她曾經哭過太多了,能讓她多笑笑,也是好的。
回去的路上,沈如芸忍不住問陸懷安:“你以後,會打孩子嗎?”
陸懷安怔了怔,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就,隨便問問嘛。”
想起孫華描述的場景,沈如芸都覺得好玩兒。
她歪著頭看著他,琢磨了一下:“我感覺你會打,而且是拿著竹條兒,慢條斯理剖成篾條,再告訴孩子哪裡錯了,然後打一頓。”
“……”
從前,還真是這樣。
竹條不捨得拿來打人,有竹刺,扎進肉裡會很疼。
所以他會把竹條剖成篾條,只留帶皮兒的那條,打磨得非常光滑,保證一點刺都沒有。
然後打起來,痛得很,可是卻不會破皮。
大女兒比較聰明,見他生氣了開始剖蔑條,就趕緊往外頭跑,哭爹喊娘說他要殺人了。
鄰居們趕過來的時候,往往他才抽了一兩下。
當著外人的面,他當然不好再下手,只得匆匆收場。
二女兒就不一樣了,鬼靈精,但倔強,就是不跑。
抽死了都不跑。
不僅不跑,還仰著頭,恨恨的瞪著他,一臉的我沒錯,絕不認錯。
想起曾經她被抽紅的小腿,陸懷安眸光一暗,握緊她的手:“回去吧,天黑了。”
他迴避了這個問題。
沈如芸敏銳地察覺到什麼,遲疑地看著他:“你……不喜歡孩子嗎?”
他們結婚也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懷過,他也從來沒提起過這個話題。
從前她以為是他體諒她,不想耽誤她學業,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沒有。”
陸懷安心情不大好,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你明天回學校嗎?”
“……不回。”
這事,終究在沈如芸心裡落下了一個結。
難道是他不能生育?
很有可能。
難怪他會認果果作乾女兒,難怪他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時候那麼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