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
但是要她放棄,那也是不可能的。
瞅瞅那大白豬,再瞅瞅腳邊這丁點大的小閨女,錢叔哭笑不得:“這是豬啊!”
“不,是我的小花花!”
她的好朋友都是以顏色命名的,黑狗是小黑,花豬理所當然叫小花。
這頭豬背上有些黑點兒,倒是挺好認。
到底沒拗得過她,錢叔一揮手:“算了算了,不殺了!”
閨女喜歡就留著吧,等她嚐到肉味了,回頭想吃再殺就行了。
於是,其他兩頭豬都迎來新生,唯獨小花得以倖存。
錢叔說話算數,當真扛了半頭豬回去。
一半給自家,一半給周家。
“老哥好這口,喜歡吃肘子,過年讓他也高興高興!”
反正他也不靠這養豬掙錢。
周樂誠跟著他一起回去,倒是可以幫著提些東西。
“那果果……”
錢叔猶豫了兩秒,還是搖頭:“我給小蘭說了,讓她幫我照顧著點,我明後天就回來了。”
村裡重男輕女的風氣太重,上次回去果果有些嚇著了,馬上過年,給她添堵他看著也難受。
反正他爸媽也不喜歡小孫女,倒不如干脆讓他一個人承擔得了。
陸懷安幫著分完豬肉,又給村長說了一下,說他請了人,晚上過來放電影。
就在這曬穀坪裡,各自帶個小板凳就行。
這倒是熱鬧,可惜錢叔得走了。
沈茂實開著車過去,送他們到車站。
“路上小心點啊。”陸懷安幫忙把東西遞上車。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這條路,錢叔閉著眼睛都能走。
陸懷安給準備的袋子,他直接手提著了。
這是陸懷安給周叔和錢家的禮物。
錢叔回去,先去了趟周家。
把東西給了,然後才扛著剩下的回家去。
到了家,他媽迎上來,樂呵呵的:“果果呢?我買了蜂蜜呢,還做了粑粑,她上次……”
“她沒來。”
錢媽臉上的笑僵住了,瞪著他:“你說啥?”
“這,我看你們上回不喜歡她,把她給嚇哭了,尋思著大過年的不給你們找晦氣了……”
錢爸一摔手裡的竹蜻蜓,拿起扁擔就要抽他:“誰不喜歡她了!就你跟她面前瞎說,我說她上回可喜歡姥爺了,咋捨得不回來……”
好一頓埋怨,錢爸錢媽氣得中飯都沒給他吃。
錢叔不敢作聲。
他們這,咋一回一個樣兒呢?
晚上啃了個冷饅頭,錢叔沒敢反抗。
第二天一早,他剛起來,準備去找老周聊聊天,就看到他爸媽也打包好行李了。
“你們這,咋的了?”
錢媽瞪他一眼,還沒消氣兒:“咋的了?我看我孫女去!”
上回那見面多短,當時盡惦記著兒子了,別人說果果是個拖油瓶,不然老錢隨便找,他們也覺得有些道理。
人在氣頭上,當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雖然不是有意的吧,總還是讓小姑娘受了委屈。
可回頭一琢磨,這心裡頭啊,真不是個滋味兒。
每天晚上,都想起果果那小臉蛋上淌著的淚水。
尤其是想起她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越想就越懊惱。
就後悔,特別後悔。
好好收拾了一番,想著這次回來一定要對她好點,結果這不爭氣的傻兒子,居然沒把人帶回來。
錢爸一拍桌子:“發什麼愣啊!還不趕緊的!”
一輩子沒出過門,要不是為了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