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已經醒了,卻沒動。
沈如芸如願使了壞,往他脖子裡滑了一下,咯咯地笑:“起床啦,太陽都出來了!”
“你還敢冰我。”陸懷安渾身一激靈,回手一掏,就把她翻床裡頭來了。
“哎呀,別。”
沈如芸花容失色,手忙手亂的哈哈笑:“別,別咯吱我,好癢啊!”
倆人正玩得起勁,樓下沈茂實吆喝了一嗓子,說是房東來了。
又來了。
陸懷安皺了皺眉,沈如芸也站起來,拉了拉衣服。
“看來,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嗯。”陸懷安起身穿衣服,唇角的笑容還沒收:“畢竟關係到聶盛的小命,他自然是最緊張的。”
想起昨天聶盛還跟她打聽陳崎的事,沈如芸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自己倒是不急,還有空問小姑娘呢。”
陸懷安好笑地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她這脾氣,擱古代妥妥的一俠女,天生愛打抱不平。
只是走了幾步,他還是叮囑:“注意分寸,聶盛這種人,儘量少招惹。”
“嗯吶,我懂的。”沈如芸理著頭髮,嘆氣:“所以我只是剁肉嚇唬他一下。”
下了樓,房東仍然是昨天的兩個老問題。
陸懷安也確實不知道內情,苦笑道:“我只知道小平頭真的被抓了,具體內情不清楚,聶伯,我這人生地不熟的,訊息還沒您靈通呢。”
“唉,好吧。”
房東倒也不難為他,步伐蹣跚地轉身離開了。
昨晚下了一夜雪,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陸懷安嘆了口氣。
可惜這拳拳愛子之心,通通餵了狗。
聶盛這小子,壓根不懂珍惜。
也不知道這小平頭,到底犯的是什麼事。
陸懷安在這縣裡沒親戚要走,昨天孫華提來的東西他看過了,是兩個罐頭和一袋白砂糖。
都是精貴東西,這禮不輕。
但他也沒貿然上門,給孫華打了個招呼,確認他們下午有時間後,陸懷安才帶著沈如芸一起過去。
意料之中的是,孫家其他人都不在。
孫局抽著煙,眯起眼睛笑:“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用掰開了揉碎了往裡頭塞。
講個開頭,人家就能續上結尾,中間過程你知我知。
送他們走的時候,孫局還開玩笑:“還是給你說話舒服,給阿華說多了,我都感覺我人都木掉了。”
你不說直點,他壓根聽不懂!
陸懷安自然不會跟著說孫華的不是,只是笑。
回去的路上,沈如芸其實也感覺沒聽太明白:“小平頭到底是為什麼事被抓起來的啊?怎麼我聽著他那意思,好像是他害的我們不能開店?”
“他自己作死。”陸懷安冷笑一聲,絲毫不同情:“他是見著孫華跟著我們跑一趟,倒賣賺了錢,以為自己也能行,偷偷跟著倒賣。”
賣啥不好?
哪怕你賣鞋墊賣襪子賣褲衩呢?
非要想著一鳴驚人,去搞把大的,倒賣豬肉!
這倒是驚人了,只是怕是得真鳴一下。
沈如芸一聲驚呼,捂住嘴:“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