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起。

陳諾停下來，氣喘吁吁接電話，她還沒開口，高老師就說：&ldo;諾諾，你方不方便來醫院一趟？能不能過來幫主任豎個筷？&rdo;

&ldo;……&rdo;

梁主任始終精神不濟，神情懨懨的像是得了場大病，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高老師讀的是梁主任的研究生，他們師生關係向來親厚，梁主任的只有個十幾歲女兒，在國外上中學，高老師看梁師母日日照看太辛苦，就主動替梁師母守夜。

雖然高老師對鬼神論始終不信，但自從上次陳諾給腎病綜合徵的小患者豎筷驅邪之後，小傢伙很快退燒出院，不得不讓高老師心裡打鼓，是否世上真有鬼神之說。

陳諾很快趕到醫院。

兩日不見，梁主任身上的怪異感更甚，兩眉間黑氣盤繞，鼻頭髮青，顴髎泛白，竟是將死之相。

見她過來，梁主任笑著招呼：&ldo;小同學，過來坐，吃點水果。&rdo;

梁主任從旁人口中聽講過陳諾為病人豎筷的事，並沒放在心上，他小時候感冒發燒也是村裡的赤腳醫生給治好的，豎筷也見過，他比高老師接受範圍要廣的多。

陳諾接過高老師遞來的香蕉，在梁主任身旁坐下，像尋常聊天一樣，邊吃邊說：&ldo;主任，聽說你搬家之後總是睡不好。&rdo;

&ldo;是睡不好，差的時候整夜整夜失眠，總是聽到窗戶外啪啪響，我問我老婆有沒有聽見，我老婆說我年紀大幻聽，她倒好，睡得跟豬……&rdo;

梁主任及時住了嘴，因為梁師母送飯來了。

&ldo;什麼睡不好，別聽他瞎說，我看他是用腦過度，太興奮，我讓他少申請幾個課題，他不聽，天天下班回家一頭扎進書房，沒有十一點不會躺上床，我看早晚有天要猝死。&rdo;梁師母瘦瘦高高，一頭齊耳短髮，乾脆利落的女人。

陳諾抿嘴笑：&ldo;師母說的對，大腦太興奮會影響睡眠。&rdo;

梁主任哼哼：&ldo;那我天天聽見啪啪響要怎麼講？&rdo;

提起這個，梁師母心裡也犯嘀咕：&ldo;你說這一天兩天幻聽還說得過去，天天幻聽……反正我是一次沒聽見過。&rdo;

陳諾笑給她解釋：&ldo;那是因為師母晚九早六睡起，作息時間正常，又愛跳廣場舞，還會打太極，自然百怪不侵。&rdo;

柿子專挑軟的捏，鬼欺負人也是一個道理，強的沒法下手，那些身體差，底子弱的說不準就給撞上了。

梁師母難掩詫異，仔細打量一番陳諾：&ldo;小陳，你還真懂這個呢？&rdo;

陳諾點頭，沒講太多，而是詢問：&ldo;梁師母，方不方便帶我去你家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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