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蔣昭麓忽覺心跳得厲害,臉也有些熱,他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窘迫,不敢多做停留,逐道:“蔣某就不打擾了。”
說完,便離開了。
阮含嬌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蔣昭麓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珍珠則在看她,無奈地抿抿唇。
飯後閒來無事,珍珠想起小爺的囑咐,故作無意道:“小姐,蔣大人真是守禮,剛剛站在門外跟奴婢說話,眼睛都沒往裡看。”
阮含嬌點頭應道:“當然,蔣大人是正人君子,一般人可比不得!”
珍珠眼珠轉了轉,好奇地問道:“小姐,您和蔣大人是怎麼認識的,能跟奴婢說一說嗎。”
阮含嬌低頭思索了下,覺得這事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道:“在平州時,樓裡的嬤嬤逼我出去陪人喝酒,說是來了不得了的人物,不要前樓的姑娘,就要後樓的平州少女。”
珍珠知道小姐的來處,據她所知,霓裳樓分前樓和後樓,前樓和青樓無二,後樓的“平州少女”因為都是給官宦豪紳做妾的,所以從不出去見客。
她聽到這裡,氣憤道:“這不是欺負人嗎!”
阮含嬌垂眸不語,就是擺明了欺負人,沒準這事也有那位主母的吩咐,片刻後,她又道:“那位人物非讓我過去陪他喝酒,我不從,那天蔣大人也在場,便給我解了圍,讓我去他身邊倒酒。”
“後來,他們都擁著身邊的女子回去休息,蔣大人帶我回房,下了一夜的圍棋。”
珍珠聽後,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怪不得,還真是君子。”
*
從瓊洲到平州,艦船需在海上至少航行四個晝夜,自從那日阮含嬌讓鬱晏宸“滾”,說再也不想見他,他就像在船上消失了一般,阮含嬌偶爾去甲板上透氣,也沒看見他。
阮含嬌樂得自在,只希望下船後再也不見他。
明日抵達平州,阮含嬌身子好了不少,便想出來走走,蔣昭麓看見,叫住她去後艙樓閣對弈。
幾番廝殺,蔣昭麓棋差一招,眼看就要輸給阮含嬌。
阮含嬌眼看著棋盤,笑著提醒他:“蔣大人,可要看好了,落子無悔啊。”
蔣昭麓也笑了,他一向爭強好勝,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極致,學問、做官、名聲亦是,不過若是能輸給她,他心甘情願。
他笑著道:“落子無悔。”
阮含嬌唇角微勾,眼睛笑彎了,手執白子,往棋盤上落下一子。
“承讓了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