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悄聲回到房間,站在盥洗室中,彎腰在洗衣盆在裡面挑挑撿撿,然後將手中的衣服一卷,用帕子包上繫好栓在腰後,悄悄出去了。
她走到西南角院牆,輕輕躍上,出了將軍府,往前走看見路邊停著一輛馬車,姜雲鶴和鬱晏宸站在馬車一旁。
珍珠解下腰上的小包裹,面色尷尬的遞給鬱晏宸,“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雲鶴聞言,後退幾步,接著不見了蹤影。
鬱晏宸聲音冷沉,“有話快說。”
珍珠吞了吞口水,“今日拿的是小姐的貼身裡衣。”她特意強調,“也是剛換下來沒洗過的。”
“沒有小衣和小褲。”
鬱晏宸沉聲發問,“為何沒有。”
珍珠語氣戰戰兢兢,“那個……小姐今晨問起奴婢,她喜歡的那件海棠肚兜哪裡去了,只穿了一次,怎麼就沒了,奴婢不敢再偷拿小姐小衣了,怕她怪罪……”
說到後面,珍珠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她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偷拿小姐小衣和小褲,還是沒洗過的。
鬱晏宸額上青筋跳了跳,聞不見她身上的香氣,他要如何入眠。
“別忘了你主子是誰,下次再敢私自做主,我要你的命!”
珍珠嚇得身子一哆嗦,“奴婢不敢。”
她是見過小爺殺人的,饒是她在暗衛營訓練過都覺得駭人。
鬱晏宸問:“倪靖馳何時入營。”
珍珠低著頭答:“回小爺,表少爺明日入營,說是要將今日花朝宴發生的事情告訴倪將軍,他不放心小姐一人在家,說過兩日就回來。”
“倪將軍前些日子離開時,還給小姐留了四名武功高強的親兵,讓小姐出門帶著。”
鬱晏宸聽完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半晌吐出來一個字,“滾。”
珍珠如蒙大赦,說了聲“奴婢告退。”趕緊溜了。
鬱晏宸站在原地,看著阮含嬌閨房的方向,凝視了許久。
姜雲鶴見珍珠走了就回來了,站在鬱晏宸身後。
“爺,若是想念含嬌小姐,不如……”
“誰說我想她了!”
鬱晏宸冷聲打斷姜雲鶴,這女人利用完他就扔,還拿他當小倌,他才不想!
“走。”
姜雲鶴低頭應道,“是。”
嘖嘖,死鴨子嘴硬,助眠藥都沒效果了,還不承認。
清早。
懿慈宮的王公公去了將軍府。
王公公一改上次去世子府的拿腔拿調,態度很是謙和,“皇太后有旨,請阮小姐入宮,馬車已經備好,咱家負責護送阮小姐出入宮門。”
“告訴阮小姐不急,讓她慢慢打扮,咱家候著。”
將軍府下人不敢怠慢,立刻去瓊林苑通知小姐。
阮含嬌聽了下人的通報,換了身衣服,稍微打扮了一下。
雖然王公公說了不急,但誰敢讓太后娘娘久等,沒過多久她就出來了。
“阮小姐,咱家有禮了。”
沒等阮含嬌開口說話,王公公見到她先起身,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阮含嬌回了個禮,果然如下人所說,態度十分謙卑。
她心裡明白,這都是因為她現在是倪尋的外孫女,不是鬱晏宸無名無份的後宅女子。
到了宮門口,阮含嬌依舊乘轎輦入懿慈宮,顧嬤嬤也一改上次的冷漠,沒讓她淨手,直接將她請進了大殿。
“臣女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太后笑盈盈的,滿面春風,“免禮,賜座。”
“謝太后娘娘。”
阮含嬌坐在了一旁的花梨圈椅上,眼觀鼻鼻觀心,等著皇太后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