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爺,之前跑出去那個丫頭就是她!”
男人抓著阮含嬌的頭髮,大力將她往地上一摜。
阮含嬌一個趔趄,“咚”一聲頭磕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她攥緊拳頭,心中暗恨,這次被抓回來,再想跑可就難了。
唐鎮海坐在堂上,蹙眉看著堂下,厲聲道:“好大的膽子!”
他轉著掌中兩顆純金“獅子頭”,聲音不怒自威:“島上不留叛徒,不過今日我生辰,不欲見血……就先饒你一命。”
堂下眾人看著俯在地上的少女,目光被她妖嬈的身段吸引住了,紛紛在心中猜想,若是抬起頭,該是一張如何絕色的面容。
原來這就是唐爺前幾日買回來的“平州少女”。
所謂“平州少女”,就是挑選好顏色的幼女從小教她們琴棋書畫,記賬管事,烹飪繡花,每天在牛奶和藥浴中泡足兩個時辰,將她們催養的曲線玲瓏,膚若凝脂,嬌豔如水噴桃花一般。
她們既有揚州瘦馬的秀色明姿,又有大同婆姨的媚人功夫,再加上世家女的端莊和才情,一向是豪門大戶納妾暖床的不二人選,身價高的離譜。
這樣的人跑了,當然要抓回來!
唐爺是什麼人,他不差幾十兩金子,但這是面子問題。
唐鎮海略微思忖,起身踱步走到堂下,居高臨下站在阮含嬌面前。
“我從不強迫女人,你從我三位義子中選一位侍奉,若是他日後願意留你性命,我也不攔著。”
阮含嬌略微抬起頭,入眼一雙黑色金絲雲紋靴,目光上移,看見一位身穿玄色金錢豹補子的中年男人,臉上蓄著鬍鬚,雖然相貌堂堂,但是難掩一身草莽之氣。
這就是西南瓊洲島,專門從事海上貿易的唐爺了,聽說他實力雄厚,富可敵國,光是手下就有上萬人。
唐爺是瓊洲島的海上秩序,只要他的紅底金邊蟒紋旗掛在船頭,就連最強悍的海盜也要退避三舍。
至於他那三位義子,大公子武功高強,幫他行船走貨,二公子聰明絕頂,幫他記賬管事。
最出名的還屬三公子,性情喜怒無常,做事手狠心黑,只聽令於唐爺一人,專門幫他誅殺仇家和叛徒,是遠近聞名的煞神!
阮含嬌這些年在霓裳樓也不是白待的,揣度人心多少還是會一些,只要她不碰見那位人形獸心的狠戾煞神,就有機會活下來,逃回平州去。
她本是平州太守庶女,八歲那年生母去世,主母恨她入骨,將她送進專為權貴培養侍妾的霓裳樓,學習彈琴吹簫,吟詩寫字,誘人媚功,以便日後將她送給上位者,攀附權貴。
因這一層攀附關係,父親對主母此舉不聞不問,放任她在霓裳樓待了八年。
哪怕是給權貴做妾,生下庶子也會母憑子貴。
主母罵母親是“爬床賤婢”,說她是“賤種”,視她們母女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敲骨吸髓,怎麼會讓她有翻身的機會。
前幾日剛有位富商蔣公子要她離開霓裳樓,後就有她被賣到此處,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怕是少不了那位主母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絕不會認命,讓毒婦如願!
她出神間,唐鎮海轉身看向不遠處的三位義子。
阮含嬌手掌按在地上,撐起身子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她這一抬頭不要緊,眾人頓時被她傾國容貌驚豔得倒吸一口氣。
“平州少女”果然名不虛傳。
美人粉面桃腮,就算鬢髮凌亂,也難掩一身絕色之姿。
一雙盈滿秋水的美眸,嫵媚中透著清純的嬌憨,如受驚的小鹿,惶恐不安的看著前方。
那削肩細腰跪在地上的悽楚模樣,不僅給她平添了幾分柔弱之美,還能勾起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