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姜雲鶴一個暗衛所的人,能調動錦衣衛,他背後有皇外祖母的勢力。
鬱晏宸繼續道:“您讓雲鶴教我精絕神掌,多番強調武功大成之後方可離島,還有一層原因是您不信任陛下,以防我回京遇到什麼不測。”
外祖母老謀深算,步步為營,一點不輸給男兒。
皇太后應聲道,“沒錯,這麼快就讓你想到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孺子可教!”
總算是不枉費哀家一番苦心,暗中栽培。
鬱晏宸垂眸,轉而看向淑樂,嘴唇蠕動了幾下,有生之年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
“母親。”
他只跟外祖母說話,不理自己,淑樂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完全沒料到他會叫自己“母親”。
她整個人怔在那,眼眶中的淚珠要掉不掉,好半晌才回過神,叫了一聲“我的兒”,抱著兒子失聲痛哭。
皇太后看著她們母子痛哭,心裡不是滋味,也抹了抹眼淚,可是話還未說完,她不得不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眼下最重要的是,帶著晏宸去謝恩。”
淑樂止住了哭,向母后點點頭。
皇太后對鬱晏宸的狠戾性子有所耳聞,有些不放心道,“哀家的人在朝中地位逐漸穩固,現在最重要的是培植你在京中的勢力,你想讓那畜生死,不急於這一時。”
鬱晏宸應聲道:“是,孫兒謹遵外祖母教誨。”
三人又說了會話,商討在褚承帝面前該說什麼。
之後,長公主帶著鬱晏宸去了玄元殿。
“淑樂,謝皇兄聖恩。”
時隔二十二年,這是她第一次跪在玄元殿上,向褚承帝行叩首禮。
上一次她跪在這裡,還是求他饒過自己駙馬和幼子的性命,他只是冷冷一句,“朕賜你兒全屍,自己回去動手吧。”
鬱晏宸低頭跪在殿上,眼角冷睨著那抹明黃色衣角,若不是皇外祖母有言在先,他真的很想手刃仇人,可是大局為重,他不得不隨母親謝恩。
“臣,謝陛下隆恩。”
“起來吧。”
褚承帝看著跪在地上的母子倆,想到兩人即將命不久矣,臉上一片春風得意。
“朕於今日早朝,已經宣佈了世子回京,晏宸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世子了,該有的封賞,朕一樣不會少給他……”
兩撥人各有算計,幾番虛情假意後,鬱晏宸隨母親出了玄元殿。
宮門口,長公主拉住兒子的手不放,戀戀不捨道:“晏宸,我們母子分開二十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團聚,不如搬到公主府上,與母親同住。”
鬱晏宸有些牴觸地收回手,長公主的眼眸瞬間暗淡下來。
“晏宸,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你爹在天之靈看著我們呢,我當年真沒對你動手,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長公主眼角有淚珠滑落,“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是真的不好過。”
“母親,您想多了。”
他不是不喜歡長公主,只是不習慣嬌嬌以外之人的觸碰。
“府上離公主府不遠,兒子會經常去看您。”
長公主聽見這句話心裡亮堂不少,想來也是,母子分開這麼多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有些事勉強不了。
“母親,兒子有一事想問,您和皇外祖母,打算如何對待孟氏。”
長公主剛剛亮起的眼眸,再一次黯淡下去,她就知道他心裡有孟氏。
“你放心,孟媛養育你多年,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但在有些人眼裡,她是官奴出逃,按律當斬,眼下接她入京是不可能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掣肘,待事成之後,你再接她入京,安享晚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