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民風開放,已婚男女走在路上勾肩搭背也屬常事,兩人舉動雖不算出格,但因為相貌實在是出眾,一個挺拔英俊,一個嬌媚俏麗,惹來不少人側目。
兩人在眾人或豔羨或嫉妒的目光中,走進了仁德醫館內堂。
阮含嬌落座後,一位頭髮花白,面容慈祥的老者看了看兩人。
金童玉女好一對璧人,應該是成婚不久的小夫妻,老大夫將脈枕往她面前一推,說道:“這位夫人請。”
阮含嬌抖開帕子鋪在脈枕上,將手腕擱上去,老大夫翻起帕子一角,墊在她手上,開始診脈。
半晌後,老大夫道:“女子天癸分月、季、年,後兩者雖少,但也不是沒有,夫人從有天癸那日起,便是季癸,也就是三個二十一天行癸水一次,也就是俗稱的並月,老朽可有說錯?”
阮含嬌一怔,“沒錯。”
這大夫簡直神了,連這都能診出來,她的確從有癸水那日起,便是兩個月一次,她也曾問過樓裡的其他姐妹,她們都說自己是每月一次,她以為自己病了,就去問樓裡的女大夫,女大夫告訴她這叫並月,不必擔心。
她血有異香,兩個月一次倒是為自己省下不少事,她也沒多想。
一旁的鬱晏宸沉聲發問:“請教大夫,如此對身體和子嗣是否有影響?”
聽他提起子嗣,阮含嬌心裡咯噔一下,面上難免有些緊張,沒名沒份的,她可不想給他孕育子嗣,躲他還來不及呢。
這些日子兩人肆無忌憚的同房,她沒有任何顧忌,是因為她曾聽樓裡的女大夫說過,並月女子比其他女子難孕育子嗣,若是想要,在來癸水前二十天多同房。
前些日子出府,她特意留心附近哪家醫館賣避孕的小藥丸,只是身邊一直有人跟著,她沒找到機會買。
老大夫聽出他話音裡的緊張,收回手寬慰道:“公子無需多慮,每人先天體質不同,自然有所差異,季癸對子嗣毫無影響,只需在癸水到來前那個月同房便是。”
鬱晏宸面上一鬆,老大夫話峰一轉又道:“不過,夫人原先氣血虧虛,雖補養一陣,但還需調理,否則子嗣艱難。”
“而且……”
老大夫欲言又止道,“雖然你二人求子心切,但同房過於頻繁,也耗費女子先天精血,還需剋制一二。”
阮含嬌聞言耳根一熱,剎時臉色鮮紅欲滴,咬著唇,頭都抬不起來了。
真是丟死人了,連大夫都診出來她們房事頻繁了……
鬱晏宸一派鎮定自若,“多謝大夫,還請您開個方子,為我……夫人調理一二。”
他說到“夫人”那裡語氣頓了頓,阮含嬌聽出來了。
老大夫點點頭,執筆“刷刷”寫方子,一番龍飛鳳舞之後,他將方子交給面前的公子,“下去抓藥吧,喝滿七日後,再來換方子。”
阮含嬌依舊滿面羞紅地坐在那裡,鬱晏宸臉上毫無波瀾,拉起她的手,帶她往外走。
走廊中,一對母女迎面而來,阮含嬌出診室才敢抬起頭,剛好將母女倆的面容盡收眼底。
母親雖面有愁緒,但依舊是位華貴美婦,女兒容貌清麗,卻表情木訥。
擦肩而過時,阮含嬌突然站在那裡不動了,臉色由紅轉白,全身僵硬。
鬱晏宸回頭看她,“怎麼了,嬌嬌。”
阮含嬌眼眶迅速變紅,雙眼迸出強烈的恨意。
倪盛雪那張臉,無論過去多少年,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她倏地轉身,走廊上空無一人。
想來是那對母女著急看診,並未注意到兩人,直接進了診室。
阮含嬌抓著鬱晏宸的手,“是阮明的夫人,倪盛雪,我看見……”
阮含嬌竭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