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放入口中，甜中帶酸的清涼感立即在舌尖化開。

“哀家可沒讓人放出訊息，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鬱晏宸手裡剝著橘子，垂著眼眸道，“既然您沒讓人放出訊息，我也沒往外說，那還剩下誰，八成是王家透露的。”

皇太后聽後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什麼。

鬱晏宸將剝好的橘子放在長公主手上，長公主一分為二，又給了他一半，問道：“晏宸喜歡那王家小姐嗎。”

鬱晏宸接過母親手裡的橘子，笑著道，“顴骨高，殺夫不用刀，喜歡那樣的女子，兒子是怕長命百歲嗎。”

此言一出，皇太后和長公主都被他逗笑了，尤其是皇太后，年歲大了，又是在自己宮中，毫不避諱，笑得前仰後合。

還指著他道，“你這孩子，忒能埋汰人家姑娘了，王小姐雖說弱柳扶風了一些，容貌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怎麼就像你說的顴骨高了。”

鬱晏宸也笑：“皇外祖母若是不信，明日將她叫入宮中好好看一看，看她是不是像外孫說的那樣。”

“刀削臉，高顴骨，外孫那日遠遠看她一眼，就記住這些了，下次若是見到，倒是好認。”

皇太后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你這孩子，怕是沒看上那王家小姐，非得挑人家的不是。”

“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說親了，娶一房家世顯赫的妻子，對你有幫助，哀家的確有意撮合你二人。”

鬱晏宸吃了一瓣橘子，“孫兒最大的助力就是您和母親，還要別人做什麼。”

這話不是奉承，皇太后可是褚承帝都要忌憚的人，自然了不得，大周長公主有私兵，封邑也是富饒之地，實力不容小覷。

皇太后面上笑著，“你這小嘴，比我手裡的橘子還甜，可比你母親會說話。”

長公主在一旁不滿道，“母后誇晏宸，怎麼還順帶踩低女兒呢。”

“好、好、好，哀家不說，你們都好。”

皇太后又吃了一瓣橘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不過，這是兩碼事，娶妻娶賢，你的妻家在京城必須有根基，你多一份助力，將來就多一份勝算。”

“王家是百年世家，王家小姐自然也是端莊賢淑的，所以……”

她知道外孫被那平州少女綁了心，欲言又止道，“這王家小姐，你先相看著吧。”

那位平州少女，放在後宅做個玩物也就罷了，別說是娶她，就算給她個名分，都會讓人恥笑！

不過，她顧忌著祖孫情分，難聽的話不想說。

鬱晏宸沒說什麼，往嘴裡放了一瓣橘子，長公主看著眉眼深沉的兒子，只覺得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