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
此時,珍珠在門外道,“小姐,店家來上菜了,方便進來嗎。”
阮含嬌抬頭看了一眼孃親,用眼神詢問她。
柳月芙道,“讓他們進來吧。”
店小二端著托盤魚貫入內,擺好菜之後,又一個個退下了。
待房中又剩下兩人,柳月芙往阮含嬌碗中夾了一片桂花糖藕。
“含嬌,娘剛剛聽見那位丫鬟叫你小姐,昨日你給娘下的帖子,又是世子府送來的,你現在和世子是什麼關係,你跟他一起來的京城?”
阮含嬌看著碗中的桂花糖藕,伸筷子為孃親夾了一隻龍井蝦仁。
柳月芙莞爾一笑,“這麼多年了,含嬌還記得孃親喜歡吃蝦仁,真是難得。”
阮含嬌看著孃親唇角微彎,勉強笑了一下。
她這麼小都記得孃親喜歡吃蝦仁,可是她不喜歡桂花的香氣,連帶著跟桂花相似的木樨花也不喜歡,為什麼孃親卻忘了呢。
可能孃親傷到了頭,一直記性不好吧。
她怕孃親傷懷,忍著桂花的香氣,將碗中的桂花糖藕吃下了。
“含嬌,你到底為什麼來京城,你和世子是什麼關係。”
見她不答,柳月芙又問了一遍。
阮含嬌喝了口茶水,順下桂花的香氣,這才答道,“我來京城,是為了找倪盛雪和阮明報仇。”
柳月芙手上的筷子抖了抖,臉色登時就變了。
“你說什麼,阮明來了京城!”
“沒錯,他官運亨通,進中書省做了郎中。”
柳月芙臉色很不好,半晌後又問道,“那你準備如何報仇。”
阮含嬌想起鬱晏宸的話,眼中透出幾分狠厲,“當然是拿走他最在意的東西,讓他生不如死!”
“他當年同意將我送進霓裳樓,不就是等著有一天將我送出去,幫他攀附權貴嗎。”
託他們的福,她現在也算是攀附到了。
柳月芙一下明白了她與世子的關係,又問,“那倪盛雪呢,你有何打算?”
“夫妻連座,阮明若是出事,她也別想好!”
柳月芙突然就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似有所思,半晌才小聲道,“你這些年受的苦,全是因為他們。”
阮含嬌道:“不止是我,孃親也是。”
柳月芙抬頭,嘴唇動了動,換上笑臉往阮含嬌碗裡夾了一隻蝦仁,“這裡的龍井蝦仁不錯,含嬌也嚐嚐。”
阮含嬌輕應一聲,母女又說了些別的話,珍珠在外面將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阮含嬌回府不久後,鬱晏宸也回來了。
阮含嬌很高興,連帶著看鬱晏宸都順眼不少,他洗手還幫他拿帕子。
太難得了,竟然主動給他遞帕子。
鬱晏宸輕笑一聲,接過帕子,“如何,她怎麼說。”
“說來話長。”
阮含嬌說話時眼睛都是亮的,“我娘那日不認我,的確是有苦衷,我晚上慢慢跟你說。”
鬱晏宸應了一聲,她願意說,他自然願意聽。
下午,鬱晏宸去書房看火器構造圖,珍珠伺候小姐午睡後,去書房見鬱晏宸,將母女倆在鳴鼎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鬱晏宸聽後沉默了半晌,“她後來也沒再問,嬌嬌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
珍珠搖搖頭。
“以後她們見面,你多留點心,梁夫人不簡單,儘量別讓嬌嬌跟她單獨相處。”
珍珠應了一聲,雖然她不甚瞭解內情,但也覺得哪裡奇怪,似乎是不夠關心小姐,倒是更關心小姐現在和世子的關係,問了好幾遍。
過了臘八,天氣漸冷,街上行人開始多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