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倪尋來看兩人,進園子時,特意駐足看了一下拱門上的木牌。
見“藏嬌”,換成了“嬌園”,這才沒說什麼。
鬱晏宸還是看不見,外孫女愁眉不展,倪尋一聲輕嘆,小坐片刻就走了。
翌日清晨。
阮含嬌又是早早起來,給鬱晏宸燉補品。
鬱晏宸在一旁陪著她,看著她挑大個的枸杞,大朵的菊花,將它們清洗乾淨,放進燉鍋裡。
阮含嬌知道他“看不見”,說道:“我放了枸杞和菊花,都是解毒明目的。”
“嬌嬌,你真好。”
鬱晏宸也不是啥都不幹,除了陪伴還負責誇獎。
阮含嬌都弄好了,吩咐珍珠看火,廚房狹小,她怕鬱晏宸在這裡磕了碰了,帶著他回房去了。
兩人回房等了一會,珍珠在門外喊阮含嬌,“小姐,時辰到了,您來看看。”
阮含嬌在房內應了一聲,溫聲細語對鬱晏宸道:“我出去看看,你別亂走。”
鬱晏宸一臉乖巧:“好。”
不一會,阮含嬌就回來了,手上用托盤端著兩隻小碗。
珍珠去備早膳了,她就自己端回來了。
走到八仙桌旁,阮含嬌踢了椅子一下,手上托盤拿不穩,眼看就要偏了。
托盤上的小碗還冒著熱氣呢,這要是打翻可不得了,非燙到她不可。
鬱晏宸眼疾手快,立刻起身扶住托盤,又從她手上將托盤拿走,放在桌上。
“嬌嬌,小心。”
“沒、事。”
話音落下,兩人都察覺到了異樣。
阮含嬌看著他的眼睛,“你能看見了?”
鬱晏宸目光有些躲閃,含糊應了一聲。
阮含嬌突然就哭了,喜極而泣。
“你能看見了,太好了……”
可是,她忽然發覺哪裡不對勁,停住哭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能看見的。”
鬱晏宸心虛的不敢看她,支吾道:“剛才一著急,突然就看見了。”
說完話他才感覺不對,說前面的話幹什麼,光說後面的話不就完了嗎。
阮含嬌目不轉睛看著他,第一次在鬱晏宸臉上看見了心虛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揭紗布那天晚上,她準備熄滅床頭那盞燭火,他卻告訴自己留著。
一定是那時候他就能看見了,所以才會這樣說。
根本不是什麼怕黑!
“拆紗布那天你就看見了對不對。”
什麼叫一著急就看見了,根本是他早就能看見了,一著急露餡了。
鬱晏宸不吱聲,似乎是預設了。
“騙子,鬱晏宸你這個大騙子!”
這幾天她又著急又難過,起早貪黑忙前忙後的伺候他,結果被他耍的團團轉。
阮含嬌又哭了,“我以為你真的治不好了,我這幾天都快急死了,結果你竟然騙我。”
騙她給他餵飯、穿衣、洗澡、裝可憐。
“嬌嬌,你別生氣。”
鬱晏宸伸手過來抱她,阮含一把將他推開了。
她又想到,這幾天長公主對鬱晏宸的冷嘲熱諷,姜雲鶴的欲言又止。
“殿下和姜雲鶴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對不對!”
阮含嬌朝他吼了出來,“鬱晏宸,騙人很好玩嗎,看著我天天為你著急難過,你很開心嗎!”
鬱晏宸有些慌,“嬌嬌,你別生氣,我原本打算這兩天就告訴你的,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阮含嬌聽見這句“被你發現了”,更氣了,他就是故意騙她。
她氣得嗚嗚直哭,“鬱晏宸,你這個騙子,我就不該可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