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身後傳來夏風的聲音,長弓立馬收了胳膊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對流劍道:“不過她是夏隊長的妻子倒是真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徹底明白了,包括長弓在內,還有莫川,蘇戈,他們為了保護夏風,竟然集體編排了這樣一幕戲來讓流劍相信真正的神胎就是方井然。
但是方井然怎麼可能是神胎!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姐,我好像到極限了……他說這些的時候我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失落和痛苦,我知道他一直都想當英雄,我也知道在最初懷疑神胎是他的時候他有多認真的準備接受這樣的使命。可是現在,他只是在神胎誕生前替他去死的一個犧牲品……
方井之,我突然想起了我哥,多麼漂亮的障眼法啊,他在我們家呆了十八年,賦予了方井然在最初令人驚歎的神力,卻一直默默的幫夏風組建著獵魔隊,甚至推波助瀾的讓我和夏風走到了一起,讓他和我在每一次的結合後都飛速的提升著神力。如今浩劫已至,恐怕連現在的這一切,也都是方井之提前安排好的吧……
呵,這個活了幾萬年的神……
身子彷彿再也承受不了這突然發現的事實,腳下一軟,我在突然襲來的暈眩中向下栽了過去。夏風從身後拖住我的身子,他在我耳畔啞聲道:“井井,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誰對不起誰。我們只是卑微的替死鬼罷了。
流劍重新在沙發裡坐下,看著夏風道:“你的妻子留在這裡,我保證不會動她,但是方井然,本王一定要得到。還有,你敢隻身過來,想必也料定本王不會殺你,是,現在本王的確不想與你們為敵,畢竟凡人太多我殺不過來,就算全殺完了我留在凡界跟魔界又有什麼區別?大家和平共處才有意思嗎……”流劍笑了笑繼續道:“夏隊長,其他地方的殺戮已經開始了,只要你把神胎交出來,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一個凡人。”
“騙子!”我聽著流劍這冠冕堂皇的說辭終於忍無可忍的罵了出來:“殺了神胎你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不是嗎?到時你再要殺要剮還有誰能反抗?我們要真信了你才是死路一條!”
流劍摩挲著拇指上戴的一枚戒指靜靜的盯著我。長弓見狀不經意的走到我前面擋住流劍的視線然後開口道:“喏,我是保持中立的。只要你不要太過分我不會擋你的路,至於蘇戈,看他的選擇了。”
說罷,長弓轉身對我笑笑,伸手朝我額頭上一點:“有時候多嘴不是好事呢。”
額間被一個力道襲來,我眼前一黑,就毫無知覺的向後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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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裝修精緻的房間裡,床頭開著一盞燈,藉著燈光能看得出這裡是九重天的酒店套房。我猛地坐起來,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見窗外的夜幕中泛著灰亮的白,幕牆外的led燈下映出簌簌飄落的雪花。
開著暖氣的房間溫暖如春,我愣了愣,走下床,踩著舒服的毛絨地毯走到窗邊,發現這座城市已經變得死氣沉沉。
“沒有以前漂亮了是不是?”一個聲音從臥室前方的客廳傳來,我愣了愣,遲疑著走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果然是流劍。
流劍披著一身發亮的黑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幕輕聲道:“剛來的那個晚上這裡到處都是燈火,比我去魔界前看到的凡界不知美了多少倍。”
我僵在那兒,不知道流劍為什麼會突然對我說這些。
大概是察覺到我沒有要回他話的意思,流劍回頭看了我一眼,竟然在嘴角牽起一抹笑,然後又轉過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景又道:“後來我知道那是電,如果停電了,就會像現在這樣,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流劍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然後把視線投向我:“我們的到來讓這裡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