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不是你收起來了?”
喚茶帶著哭腔道:“我收它做什麼?”
鸚哥又道:“該不是上午郎中先生來,怕讓他看見,誰收了不曾?”
喚茶急得額角冒汗,道:“屋裡管這些的只有你我兩個,媽媽們即使進來也不會理這些,我沒收,你也沒收,難道真的是有賊骨頭進來過?”
兩人一起轉向琬小姐,琬小姐遲疑地道:“我夢裡的事,也做得準的?”忽然把臉一紅,道:“你們再細看看,丟了別的沒有,要是光丟了這畫,這賊可就不是一般的賊了。”
鸚哥一邊檢視屋子裡頭的東西,一邊道:“丟了別的還好,小姐的畫像被人竊了去,可不得了。這要是落在什麼人手裡頭,可要出大事了。”
喚茶去把梳妝匣開啟,檢視一遍,道:“都在呢,一樣不少。”
鸚哥忽道:“這繡架也被動過了,我記得我出去時特地取下絹子撣了一下,又蓋回去,蓋得週週正正的,你看,這會子被扯歪了。”
兩人對望一眼,道:“今天被老爺雲姨娘打得脫皮算起輕的,打死都有份。”說著臉都嚇白了。
琬小姐也忐忑不安,不知自己的畫像會落在什麼人的手裡,惶恐之極,但仍不忘安慰兩個丫頭,道:“我就說是我硬逼著你們去吃飯的,與你們不相干。”
喚茶急得哭道:“雲姨娘會說做什麼吃個飯要兩個人一起去?為什麼不留下一個守在屋子裡,萬一小姐使喚,叫不著人怎麼辦?這只是丟了東西,要是小姐在屋子裡遇上什麼事呢?要是歹人對小姐有什麼壞心呢?我們兩個就是被打死了都沒關係,小姐,你的名節才是頂要緊的。”
琬小姐聽她這麼一說,臉都嚇白了。先前她還只想到夢中有人取走她畫,這不是《牡丹亭》裡的情形嗎?是前世的姻緣降臨了也說不定,是以先頭還有些害羞,待聽喚茶這麼一說,才真正悟到此事的可怕。
鸚哥漲紅了臉道:“死也顧不得了,這事得馬上去稟明雲姨娘和老爺。”
第六章 提親
第六章 提親
第二天快至午時,門上來報,說吳家三少爺求見。喬伯崦還有為昨天失竊之事震怒,聽吳老三來,哪有心情見他,便道不見。傳話的小廝阿槐道:“吳三少爺說,他手上有一卷畫,要面交老爺。”
喬伯崦聽了一怔,道:“他既是獻畫,讓他把畫留下便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不想見他。”
阿槐低眉垂眼道:“吳三少爺還說,他這畫只有見了老爺才能面交,老爺如果想看一看畫上到底是畫的是什麼,還是見一見他本人為好。”
喬伯崦心知有異,只得忍氣吞聲地道:“讓他進來。”
阿槐出去,不多時領了吳三少爺吳菊人來,後邊還跟著一個穿青布長袍的中年男人,腋下夾著一隻長而扁的木盒。吳菊人手裡拿著一支長形物件,外面套著藏青綾子的畫軸袋兒,見了喬伯崦深深一揖,笑容滿面地道:“喬世伯有禮。聽說前天你們去了鄉下掃墓,路上可好走?”
喬伯崦淡淡地道:“吳三少請坐,這位先生也請坐。我們回鄉都是乘船,不用走路。你說有畫要交給我,可就是這一幅?”說道伸手去接。
吳菊人卻不遞上,只道:“世伯可聽說過蘇州有個著名的琴師,人稱琴十九的?”
喬伯崦道:“自然是聽說過的。琴湘田琴老闆的本家堂伯,聽湘田說他小時候學戲,便是由這位堂伯操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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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菊人道:“不知世伯見過這位琴十九無?”
喬伯崦道:“我向在本鎮,少沾紅塵,那位琴十九又只在蘇州上海搭班,他成名這許多年,我竟沒有見過一回,聽過一曲。”
吳菊人拍手笑道:“有緣千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