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誰的治下?”家人早就辨認過,見問就回答出來:“這裡守備是何福。”對各處官員們都熟悉的楚懷賢眯起眼睛,何福是跟著鐘山王出身的人。上一次刺客其笨無比,身上帶的是鐘山王處的腰牌。再想到他們鑿船底,楚懷賢冷笑低聲:“既然要我上岸去,那就上岸看看吧。”
當下吩咐進喜兒:“留下進財隨船在京門外碼頭上候著咱們。你喚她們起來,興許地上走比船上要安全得多。”
船艙口小初、荷花和小意麵面相覷,不過讓她們來想,也是地上走住店比在這孤零零的船上安全得多。不等進喜兒過來,三個人一起轉身,都是一個意思,去收拾行李。一回身看到手扶著板壁的芳香,面色蒼白的芳香低聲道:“媽呀,那麼大一灘血,你們看到沒有?”
小意翹起小鼻子笑眯眯:“不往甲板上看就行,我就只看天上。”林小初關切地道:“你害怕?我扶你船艙裡去吧,咱們要上岸了,上岸比船上要熱鬧。”要過年了,其實走陸地見識沿途風光,小初心裡是喜歡的。
芳香流露出遲疑,可憐地道:“公子他,會帶我走嗎?”進喜兒走過來,聽到這句話,只在背後說一句:“你們都收拾好,只帶隨身兩三件衣物就行,路上不夠穿的再買就是。”
小初等三個人回去收拾東西,刺客的後怕還有卻不多,上岸看熱鬧的玩心起來不少。正在收拾間,芳香和珠娘一起過來。兩個人心裡一個比一個沒底,珠娘還有樑龍正先問道:“我們怎麼走?”
“還不知道,咱們都是女人不能走路,總得有輛車吧。”荷花是這樣猜想。芳香陪笑臉兒:“我衣服只得一套,這身上替換的還是荷花姑娘的。”
小初遞過來一套白綾衫子紅綾裙子襖兒,笑著道:“你再包上這個,路上我們有的,咱們能著些兒用。”
甲板上樑龍正為楚懷賢推敲今晚這事:“你要查這些人底細,還是一個人帶著小子方便得多。我雖不才,可以送這些姑娘們到京裡。”
“咱們一起逛逛去,這岸上有好景緻,咱們逛到京裡多好。”楚懷賢露出全無心思的笑容,象是剛才遇刺他已經忘記。
進喜兒揹著大包袱出來,讓水手們把大船找地方靠岸。刺客來時是凌晨時,這一會兒離五更只有半個更次。女子們都揹著包袱出來,船頭上楚懷賢負手直立,腰間一抹冷光在黑漆漆夜裡閃過,是他寶劍上鑲的寶石在閃光澤。
北風吹起公子外衣,他沒有披斗篷,凌亂黑髮拂在面龐旁,看上去人似神祉。芳香難掩心中流動情意,當頭牌的喜歡上客人是件可笑事,可芳香多少是有情意。要問她是喜歡楚懷賢的家世還是外貌,這其實是混在一起。
小初也覺得公子今晚更是英俊,特別是他擊退賊人,更讓少女芳心中愛慕。偷偷看珠娘,她只看樑龍正;再看荷花,完了,眼神兒是分外傾訴。
“你們衣服穿夠了?”聽到身後動靜,楚懷賢回身來第一句是問冷暖。芳香和他眼神一碰就低下頭去,其實也明白楚懷賢看的是大家。
這種場景,芳香自顧身份不敢回話,珠娘恭敬的笑,小初不搶這個頭籌,只有荷花回話:“穿夠了,給公子拿件斗篷去吧?”小意被姐姐說過多次,不是公子單獨指著姓名問話,這樣人多的時候不搶話回。
“不用了。”楚懷賢象是隻為問冷暖而回身,說過又轉正身子,對著河口凝視,心中當然是有心事。小初心想,換個人這種時候也要想想吧。
因為是黑夜,這裡路又不熟,船停好人下去,可以聽到五更梆子聲。進喜兒對著黑乎乎四周看看道:“那裡有燈火,剛才看過應該是個集鎮。曠野傳聲,打更聲音也傳得遠。”
這位公子突然興起,帶著丫頭們一起下船,活象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在行路。小初能走路,小意也行。荷花珠娘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