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中吐出來,楊二家的又魂飛一次。楚二夫人去杜家做客,自己這一會兒是無人救。楊二家的唯有叩頭求饒:“夫人請問,奴婢不敢隱瞞。”楊二家的心裡一下子閃過多少件事情,楚夫人常年不在家,不止三、五件事情讓她知道,她會放不過。
楚夫人的聲音嚴厲起來:“你家二夫人,常來往的人家是哪幾家?”楊二家的腦袋“嗡”地一下,知道楚夫人今天要追究的源頭,是楚二夫人。楊二家的冷汗“唰”地一下子就流出來,結結巴巴地道:“常去的是杜大人家,還有幾個小官兒家,趙家、王家、林家,還有就是表姑太太那裡抹過牌,也是理過家務回過老夫人才去的。”
“最近這一個月裡,見過她出去拿過什麼回來沒有?”楚夫人平平板板地繼續問著。楊二家的不得要領,偷眼看了看楚夫人。楚夫人道:“藥啊什麼的,可見過?”楊二家的這三次魂飛天外,不比前兩次。玉照的死因雖然隱密,可是楊二家的還是知曉一些。她對著地上拼命用力的叩頭:“夫人息怒,我家二夫人,是決計不敢給少夫人下藥的。”
妯娌們平時看著是相親相得,到了關鍵時候,這個站位還是分開。楊二家的正在心寒,楚夫人道:“我沒有說她下藥,只是問她有沒有拿回來過?”楊二家的苦苦哀求:“我並沒有見過,再者求夫人您明鑑,給我們夫人多幾個膽子,她也不敢這樣做!”
楚夫人神色冷冷:“她敢做什麼,我心裡清楚,你也清楚,是不是?”這最後的三個字問出來,楊二家的身子癱軟著,象是被什麼壓倒,還是苦苦乞憐的神色:“都是奴婢們不好,奴婢們沒有勸著。老爺夫人不在家的時候,刻薄過大公子的使用,再就是有些銀錢上,二夫人打了偏手。要說她對夫人您,還是極尊重的。”
楚夫人冷笑一聲,今天象是要和楚二夫人算總帳的日子一樣,對楊二家的冷笑連連:“在錢上,我可以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但是在我的孫子身上,我半點兒灰星也下不去!聽你說話是個明白人,老爺和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也幫著二弟妹管家務,這關門開門各處上夜的人,什麼人愛吃酒,什麼人愛賭錢,什麼人貪小錢就夜半放人放東西進來,你都應該清楚吧?”
這個問題太嚴重,楊二家的直不起身子,又被壓趴了。這個時候不是趁機和誰不好,黑別人的時候,而是楚夫人的話頭,還是對著楚二夫人。
“各位上夜的人,總不是都一樣的做事。十根手指頭,還不一般齊。不過自老爺夫人回來後,再敢怠慢的,應該是個傻子了。”楊二家的回過話,楚夫人笑了一笑:“你聰明的緊。再問你一件事情,你家二夫人賣的官,是誰牽的線?”
楊二家的心裡叫苦,這件事情也扯出來了。年年京裡升調平降的官兒不少,楚二夫人伶俐得緊,裝作和大嫂說閒話,偶然問一句:“有這樣一個官兒,都說官聲好,象不是假的吧。”楚夫人有時候回一句:“不假。”楚二夫人會歡歡喜喜道:“那下去當官,是百姓的福氣,不過我聽說還有兩個人也官聲好,難道都一樣不成?”
這樣的事情不會太多,因為楚少傅和楚夫人以前不是常年在京裡。回來一次問上兩回,全是以後宅裡婦人說笑的語氣問出來,不然楚二夫人再聰明一回,是小心探問大嫂:“有這樣一個官兒,和二老爺走得近,三爺象是也認識,可處不可處?”
人都有聰明勁兒,百般的聰明,被楚二夫人用在這上面了。楚夫人今天來個大審問,楊二家的腦袋裡不是“嗡”一聲,是嗡嗡似千萬只蜜蜂在作響。
“是和杜夫人,有時候和杜夫人彆扭了,又找上工部裡的官夫人。”楊二家的垂頭喪氣回話。楚夫人奇怪:“官夫人?”楊二家的比楚夫人還要清楚:“是工部裡的一個小官兒,因為官兒小,認識急著升官找門路的窮京官兒也多。二夫人五、六年前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