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望看了一下。“主動脈剝離。”
“這是什麼病?”她聽也沒聽過。
“就是血管內的血有壓力,從內向外撐開,將血管壁撐出一個瘤,當此瘤承受不了壓力時就破裂,血從這洞大量噴出,剛巧在心臟附近,來不及開刀就死了。報上說她原本就有高血壓症,這是容易發生‘主動脈剝離’症的原因之一。”
盼盼“哦”了一聲,心情是複雜的。
金若望要出門時,回首又說:“別一個人悶在家裡,約個朋友去遊樂場玩玩,不要愁眉苦臉啊!”
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盼盼等剩下自己一個人時,才找出那張報紙細看。上面將秦
家的崛起與興盛做了重點介紹,還有何玉姬和秦雨樵的正面照。奇的是翻遍每一段大小新聞,就是沒有提到大公子秦雨晨的訊息,想來不是有意封鎖便是採訪者認為他不重要。畢竟愛過,盼盼不免為他難受。
她死了,我永遠沒辦法知道她為何要害我了?
盼盼心頭一緊,繼而反倒鬆了口氣,她總覺得這一切災難都與那幅畫像有關。相似得令人驚奇的同一張臉,她年輕,當時覺得有趣,後來細細回想,反而有說不出的詭異不安,比如畫像上滿布的針痕。
她問過父母,她最像誰?
孫法貞說:“女兒當然像媽媽了。”
金若望公平些,說:“我想是當年你媽懷你時,我們深深相愛,並且切切盼望你的降臨能緩和你外公外婆的偏見,所以老天爺賜給我們一個瓷娃娃般的漂亮女兒。我給你取‘盼盼’
之名,也就是為了這樣的緣由。“
盼盼早熟悉父母當年的窘境,真是因為她的出生討了外公外婆和一班親戚的歡心,既捨不得她,又有人在一旁幫腔,孫家兩老才接納了這一對膽大妄為的夫妻。也因如此,從小盼盼就特別得父母疼愛,兩個弟弟還吃過醋呢!
盼盼考慮了一下,給孫法恭通電話:“舅舅,您正忙嗎?”
“盼盼,怎麼打電話到公司裡來了?”
孫法恭注意到在一旁觀看研究員實驗新開發的削胡刀的卓允笙,頭微微抬起。
“盼盼,你還好嗎?”
“我很好。舅舅,您一定知道何夫人去世的訊息,真像報上寫的,突然的死亡?”
“也不算突然,因為那種病不易診斷出來,也就無法事先預防治療。”孫法恭頓了頓,又說:“我一直沒告訴你,秦雨樵和秦雨萱都到我住處找過你。”
“不,我不想再見他們。”
“我知道,所以我沒理他們。但依我看,秦雨樵也許有企圖,秦雨萱則似乎真有話想對你說明。”
“說什麼呢?何夫人那樣的人,只怕她的兒女都不瞭解她的思想內容。”
“高處不勝寒。其實她也很了不起,商界的傳奇女性,明天我將代表總裁上秦家上香。
盼盼,你也別再煩惱了。我還有事,晚上再打給你。“
“好。舅舅再見!”
孫法恭收了線,迎上卓允笙揣測的目光。
“抱歉,你們繼續。”
他只是做例行的旁觀,所以才無顧忌的和盼盼話舊。
卓允笙卻受了影響,沒辦法當作沒這回事,甚至無法專心在眼前的工作上,一個鐘頭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如釋重負的往椅背一靠,拿出珍藏的相片。
明眸皓齒今何在?返鄉彼此無訊息。這鬼丫頭也真狠,絲毫人情不顧,就這樣斷了音訊。
他不禁想起“蟾宮曲”中的名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長相思,摧心肝!
情繭如聚,愛濤如怒,一經撩撥,便像火山口的熔漿那樣往上湧冒,一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