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愈有氣:“但是這個太太能不能由我自己選擇呢?要我娶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女人,……哼!你強迫我接受一個陌生女人做太太,簡直……荒謬!
豈有此理!“
“我若由著你挑三揀四,到死也見不到我的孫子!你自己說,有那個女人留在你心中佔有過一絲分量?我人雖老,眼睛可不花,你的心緒思想,我這做老子的比誰都清楚。”
父子倆一坐一站,怒言相向,劍拔弩張,凌厲的目光激撞在一起,若眼神能殺人,兩人已過招百次。
卓彧正色又說:“我給你挑的太太不會錯,家世清白,人長得漂亮不說,光聽孫先生的形容,我就知道她最適合當我的媳婦。”
“適合當你的媳婦,那適不適合當我的太太呢?”允笙惱火地嘟嚷道:“到底是什麼鬼使神差把這個念頭送進你腦子裡?一張相片,你無意中見到孫法恭家書中的一張相片就下令我娶她,我懷疑這根本是孫法恭一手策畫好的。”
“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
“太深嗎?處心積慮想藉著外甥女攀龍附鳳的機會以鞏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你何不提醒他,乾脆將美女獻給你算了。”
卓彧怒道:“收起你差勁的幽默感。”
允笙怒氣騰騰,一轉身面對著大海,竭力調勻呼吸。
卓彧不放鬆的又說:“允笙,你必須娶她,我給你半年至一年的期限,假使你辦不到,我將撤消你的繼承權,把財產全留給你弟弟。你看著辦吧!”
允笙豁然轉身,憤然道:“玉樹?他能做什麼?”
“這點就不必你替他操心了。”卓彧冷眼看著長子額上青筋暴跳,“我知道你是天生的商場鬼才,玉樹則完全不適合這一行,但如今,我寧願要個聽話的兒子。我的死對頭──千越企業的總裁何玉姬,上個月讓她的繼承人乖乖的照她的意思結婚了,你想我肯輸她嗎?”
這算那門子的理由?卓允笙對老子氣歸氣,但天生靈敏的直覺使他嗅出事情沒有表面上這麼單純。老狐狸吞了多少話在肚子裡?
“秦雨樵結婚,老大秦雨晨可還打光棍呢!”
“秦家和我卓氏相反,由次子掌位,你要學就學他家老二,聽話一點,你也二十八了,如果想有一天坐上我的位置就給我結婚。”
“你怎能強迫我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允笙氣勢上弱了點,因為他太在乎卓家名下的產業,從小就夢想有一天能坐上父親的寶座而努力至今。他瀟灑得起來嗎?不,不可能!他討厭、甚至瞧不起異母弟弟玉樹,絕不讓卓玉樹坐享其成。
卓彧說:“孫先生已邀請她前來度假。到時候你們自然就認識了。你可別一副臭脾氣,把人給嚇跑了。”
嚇跑了最好!老狐狸!捉住了我的弱點就來逼迫我做我不願做的事。
卓允笙不滿的盯著和他長相酷似的父親,真不幸,連脾氣都沒漏了遺傳。
第二天,卓彧、孫法恭和秘書邱碧綠迴轉臺北,留下卓允笙獨自“迎接”未來的妻子。
當然,邱碧綠早將金盼盼的檔案資料送至總總理面前,供他參考。
“金盼盼!金盼盼!”卓允笙不滿到連她的名字都可以挑出毛病,“想錢想瘋啦!取這種名字!可想而知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勢利女人。”相片掉在地板上,他也不撿,大剌剌地低頭就看,一怔,叫道:“搞什麼鬼!根本是……”
回程的車上,卓彧憂心忡忡的問他的顧問:“你放心讓盼盼一個人應付允笙?搞不好他會亂來。”
孫法恭一笑。向後貼靠著椅背,他深深的說:“我正在為總經理祈禱呢!盼盼是非常非常特別的女孩,非常的特別。”
當中央山脈清楚的綿橫於整列車窗,那巍峨的氣勢,表示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