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的語氣中不無唏噓。
杜先生簡短的話語中對便宜爹的推崇與遺憾雖是複雜,卻也簡單明瞭,徐皎卻是不懂,“為什麼?”
杜先生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抬眼往長公主的方向瞥了去。
徐皎心有所感,與赫連恕不約而同地望向長公主的方向。後者卻並無半分異色,仍是如方才那般,腰背挺直,坐姿端正而優雅,不怒自威的氣勢足顯皇家氣度。
“九嶷出生景府,彼時你祖父還未居尚書之位,卻也是朝中中流砥柱,很得先帝看重,委以重任。先帝又喜書畫一道,九嶷第一幅成名的畫作便是有一回隨你祖父到宮中赴春日宴時所畫的勝日尋芳圖。先帝一見,便大為讚賞。先帝既看重九嶷的才華,又喜歡他的性子,便常將他帶在身邊,同食同寢,甚至連九嶷這個字,也是先帝替他取的。因著九嶷長相也很是俊美,因而彼時有很多的傳言”
這話說的隱晦,徐皎若是個土著,自幼養在深閨,未必能夠聽明白,可她偏偏不是啊,還曾有一段時間痴迷過男男之戀的小說的,又哪裡會不懂?難怪了方才杜先生要特意看長公主一眼,先帝可是她親爹欸。不過,徐皎早前以為長公主是她便宜爹的紅顏知己,後來杜先生出現後,她覺著自己看走了眼,可如今長公主的爹和她的便宜爹……要不要這麼重口味啊?
徐皎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面上卻還是端著一副乖巧可人,杜先生大抵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瞄了她兩眼,咳咳了兩聲,才又繼續道,“九嶷這個人表面上很是恃才傲物,從不將這些俗人俗事放在眼裡,自然也是不在意這些傳聞。不管旁人傳得多難聽,他都不當一回事,仍然該怎麼行事就怎麼行事,後來因著他這樣坦然的做派,傳聞反倒少了些,尤其是他成婚之後,夫妻二人鶼鰈情深,先帝后來也顧忌著風言風語,雖還是常將九嶷帶在身邊,卻很少再讓他宿在宮中,這樣一來,流言漸漸地平息。”
“誰知道,那一年,先帝又故態復萌,突然下詔召你父親入宮伴駕,這一回,卻是足足在宮中待了一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