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還有二小姐在撐著!”
君不悔搖頭道:
“二小姐已是泥菩薩過江一一自身難保,怕也撐不長久,老苗,人家還有兩個厲害角兒沒上場呢,可憐咱們這邊已是東倒西歪,一片淒涼,老苗啊,這趟鏢,我看慘啦老苗猛一錯牙,氣沖牛斗:“你是怎麼啦你?就算二小姐也撐不下去,我還在!”
怔怔望著老苗,君不悔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你還在?單憑你這位推大車把式,能否獨啟逃命都頗成問題,對於逆勢的扭轉,又管得鳥用?
於是“鬼狐”黎在先已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老苗:“怎麼著?瞧你這摸樣,好像還透著三分不服?要是你有心替你家主子表現點赤膽忠肝,行,我包管成全於你!”
老苗往後退了一步,滿胸的橫肉顫動,麵皮赤中透紫,但呼吸急促,鼻孔掀合,不知是怒是怕,但神情上還真有點拼命的狠勁。
君不悔連忙弓背哈腰,陪著一臉的笑:“四爺,黎四老爺,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哥倆是幹啥吃的?便玉皇太帝給我們做膽,我們也不敢攔截四爺爺你的虎威,我這老哥是一時糊塗,腦筋未轉,千祈四爺爺你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哼了哼,黎在先大刺刺的道:“上線開拔的傳統便是不殺舟子馭夫,不殺苦役腳力,然則卻有個不得抗拒的條件在前,我若宰你二人,直如宰兩隻雞,沒得還汙了我一隻手,但你們肚裡要明白,放聰明點,別自己找短命!”
君不悔不住點頭:
“是,是,四老爺,我們全明白,都清楚,四老爺的大恩大德,慈悲胸懷,我哥倆這一輩子都不敢稍忘……,,盯視著老苗,黎在先突然放冷了聲音:“還不把你手裡這塊破銅爛鐵丟掉?”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譁,原本暗怪君不悔沒種的老苗居然也恁般不夠爭氣,“當”的一聲匕首墜落,人亦宛似一下子矮了半截。
黎在先又僵硬的道:
“把鏢車開啟!”
君不悔與老苗互覷一眼,老苗一時拉不下臉來,只愣愣的呆立著。君不悔乾咳一聲,模樣是一派可憐兮兮:“回四老爺的話,鏢車是上了鎖的,鑰匙由我們二小姐保管,小的們——”黎在先不耐煩的往前踏步,驟然斷喝出聲,左掌著力揮斬,但聞“咋擦”聲起,外包黑鐵皮的一口楞角車廂立時四分五裂,隨著橫飛的翻卷鐵片與折木碎屑,“嘩啦啦”傾瀉出一大堆東西來,我的天,竟是一大堆鵝卵石!
望著這一車箱的石頭,不但黎在先傻在當場,君不悔和老苗也一樣直了眼,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一路推來、又沉又重的一車寶貝,居然只是些石頭!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黎在先發了狂般跳將起來,尖著嗓門怪叫:“哥兒們,我們上了老當啦,管家兄妹暗裡早把紅貨掉包,只留下一車石頭……”“魔狐”狄清同“邪狐”司徒鷹在黎在先運掌破車的一剎,已覺情形有異,兩個人一連咒罵,迅急奔來,而“翼狐”左幻森也怒嘯若位,身形騰撲問猝偏刀背,又快又準的拍在管瑤仙腰肋,硬是一下子將這位“冷羅剎”敲截了氣!
黎在先指著一堆鵝卵石,跳著腳咆哮:“好一對好狡刁滑的管家兄妹,竟使了這樣一條金蟬脫殼的毒計坑害我們,把我們當龜孫一樣耍得團團亂轉……我操他的親孃要不抄翻他那片破鏢局,我是決不甘休!”
“翼狐”左幻森也咬牙切齒的罵:“真他娘陰溝裡翻了大船,憑我們哥幾個這等的老江猢,也叫人家活活擺了這一道,寒天凍地忙亂一場,卻只弄來一車石頭,往後朝外一傳,這世面還能混麼?成,姓管的兄妹抹灰我們臉盤,老子就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這時,“魔狐”狄清卻安靜下來,他目光的的的注視著這堆石頭,然後,又把眼睛移到伏臥著的管瑤仙身上——管瑤仙一動不動的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