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煙姑娘,有這麼好笑嗎?”
紅煙止住笑,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張先生,我和你很熟嗎?你是我的親戚,還是朋友,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張翼被她一連串的反諷,弄得很尷尬,最後黑著面,拂袖走了。
張翼走後,遲靜言終於和她有了好好說話的機會。
首先她也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和張翼一樣,既然好不容易脫離了青樓,為什麼還要再入這行。
什麼老鴇,什麼老闆,那都是她故意用來氣張翼的,她真心實意地不希望紅煙開什麼相公館。
紅煙倒了杯茶放到遲靜言面前,嘆息一聲,語帶無奈,“王妃,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我何嘗又想開這個相公館。”
“既然你都明白,也不是真的指望這個來掙錢,你為什麼……”話還沒說完,腦海裡一個靈光閃過,沒說完的話,直接話鋒一轉,“難道你是為了刺激張翼?”
答案顯而易見,遲靜言還是不確定地問了。
紅言端起茶,送到嘴邊,輕輕呷了口,“王妃,但願我這次賭對了。”
遲靜言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確是來自風塵,可是那種敢愛敢恨,又或者是為了愛,膽敢嘗試博弈的精神,是她活了兩輩子都沒看到過。
她決定了,哪怕算是報答她前段時間的“狼狽為奸”,這一次,她也一定要幫她。
……
張翼很鬱悶,非常的鬱悶,一個人在大街上閒逛,腦海裡回想的一直是那個女人對他的奚落。
早晨,按照王妃的要求巡查完兩家店鋪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紅煙開的棋社。
看到牌匾上,原本掛著“翼社”兩個字變成了“萬花樓”,他以為自己昨天晚上睡得晚,又起得早,看花眼了。
閉上眼睛,睜開再看,匾額上的確寫著“萬花樓”。
張翼博覽群書,怎麼會不知道懸掛著“萬花樓”牌匾的地方做的是什麼生意。
他沒有任何遲疑,大步走了進去,他多麼希望,棋社變成了相公倌,是別人把棋社買下來後更改的。
等人一走進去,那個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簾,他就知道他剛才的僥倖心理是多麼的牽強,一夜之間開出這麼具有規模相公館,除了有經驗,又在那一行頗有人脈的紅煙,還能有誰。
紅煙應該是看到他走進來,卻只飛快瞟了他一眼,繼續和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說笑。
他看得怒火中燒,她這哪是當老鴇,沒看出來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乘機已經摸了她的手好幾次。
大步走過去,不由分說,拉上她的手,把她拉進二樓的第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紅煙就甩開他的手,邊抬手理著腦後的髮髻,邊問他,“張先生,你有相好的沒有?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我這裡的小倌個個都是……”
“夠了!”他厲聲打算她,“紅煙,你既然好不容易已經從良了,為什麼還要再開這相公館?”
“哎呦。”紅煙拿手帛在他臉上輕輕舞過,整個人的眉宇間,是一副風塵女子特有的嫵媚輕佻,“張先生,你這話問的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不偷,二不搶,合法掙錢,合法納稅,怎麼就礙你眼了。”
張翼幾個深呼吸,才強忍住,上去把那個做出輕佻動作的女人按在牆壁上,他沉默了半響,正視紅煙的眼睛,語重心長道:“紅煙,對女子來說,這一行,真的不適合。”
紅煙眉眼彎彎,眼睛裡簇起兩團冷笑,她飛快接上話,“張先生,請問你,我不適合做這一行,難道你適合嗎?”
張翼被她氣到了,覺得再說下去也沒意義,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開門走了。
他沒回頭,沒看到他轉身開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