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小心翼翼地進殿內,走到她身邊,“太后,需要奴才去把公主追回來嗎?”
“罷了,隨她去吧,冷靜一下也好。”範美惠捏著眉心,搖搖頭,想到什麼,她抬頭看黃公公,“半個時辰後哀家要去佛堂,你去準備一下。”
黃公公一臉為難,“太后,人是不難找,但是,青天白日的,奴才怕被人看到啊!”
話將將說完,額頭上一片冰涼,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手心黏黏的,拿到眼前一看,頓時嚇得面無血色,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太后,奴才罪該萬死,還請太后恕罪!”
範美惠臉色沉冷陰森,“以後同樣一句話,哀家不想再說第二遍。”
黃公公最後是連滾帶爬出的太后殿。
黃公公滾走後,偌大的太后殿就只下範美惠一人,她緩步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定定地看著不遠處的一株牡丹,低聲喃喃,“端木景光,你不是喜歡折磨我嗎?這樣的結局,你在九泉之下,可還滿意?不要著急,精彩還在後面呢!”
……
話說端木亦塵,今天他找了藉口沒上早朝,結果還是被一道聖旨給宣到宮中。
御書房內,除了文昌帝還有好幾位大臣。
端木亦塵大概掃了一眼,還真湊巧,這幾位大臣和他都有著同一種關係,拋開血統上的尊卑,他們都是他的老丈人。
端木亦塵是何等聰慧的人,當即就知道端木亦元把他宣到宮裡的原因。
果然,端木亦元看著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七皇弟,朕聽說,你的王府最近可很不安生。”
至於怎麼個不安生法,到底為什麼不安生,隨著遲靜言的“盛名”再一次廣為流傳,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端木亦塵神色如常,“啟稟皇上,微臣府上最近一切都正常。”
在場的那些大臣們,有人早聽七王府嘴碎的下人到外面去說過,七王爺對七王妃今時不同往日,本以為只是下人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嚼舌根,原來都是真的。
當即有看不下去端木亦塵對遲靜言公然包庇的大臣,跳出來說話了,“七王爺,你這話說的就有時公允了,據老臣所知,王府被王妃弄得雞犬不寧,烏煙……”
“瘴氣”字還在舌尖打轉,端木亦塵已然截上話,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落在說話那個大臣身上,像是淬了毒液,“孫大人,如果摘孫梅兒一朵花就算是弄得本王府中雞犬不寧,本王倒很想問孫大人一句話,本王的王府到底是姓端木還是姓孫!”
姓孫的大人本來還一副自信滿滿,渾身上下都是理的模樣,轉眼,嚇得打了寒顫,小聲回道:“七王府當然是姓端木。”
端木亦塵懶得和這幾個老臣多廢話,他們的女兒之所以會被端木亦元賜給他做側妃,還不是因為他們是他的人。
“皇上,要沒什麼事的話,微臣先行告退了。”
文昌帝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盯著端木亦塵看了半響,忽地,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後天的宮宴,記得帶王妃一起參加,說起來,朕這做皇兄的還是很愧疚,弟妹嫁給皇弟都半年了,至今都沒見過她。”
端木亦塵沒再說話,行禮後,轉身退出御書房。
他正朝宮門走去,耳邊傳來小宮女的議論聲。
他信步朝假山後走去,兩個躲在那裡偷懶的小宮女並沒注意到他,正議論的起勁。
其中一個說:“昇平公主發起脾氣真是太嚇人了。”
另外一個說:“那當然了,她是公主嘛,脾氣大是正常的。”
“但是,我伺候了她這麼久,從來沒見她提出那麼無理的要求,要求沒滿足後發那麼的大脾氣,聽說太后也很生氣,已經命人看著昇平公主,不允許她踏出宮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