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感激的丁家人,其實他們才是害你費家被滅門的幫兇,至於端木景光,他唯一做錯的就是愛上了你,你這個全天下最愚蠢不堪的女人,最應該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端木景光不會冷落我那麼多年,更不會讓我的昇平已經二十,卻還沒有嫁出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這個蠢女人!”
“你說說看,我受了你那麼多的苦,只是把你的小兒子關在暗室裡二十多年,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乞丐好好招待他,我又錯在哪裡?!”
費靈玉臉色慘白,嘴角哆嗦了好久,才神情悽惶地看著端木景光,“如果範美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丁家的滅門,是你為我報仇?”
不管她問端木景光什麼,他都已經沒有辦法回答她。
費靈玉走過去,蹲到端木景光身邊,遲靜言看到她俯身下去,像是要聽端木景光在說什麼。
不好,她伸手去拉費靈玉,還是晚了,費靈玉已經倒在端木景光身上。
遲靜言看到她用來刺進心口髮簪,就是端木景光的那一隻。
範美惠瘋了一樣狂笑,指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大笑不止,“真好,你們都死了,真是太好了。”
遲靜言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告訴費靈玉端木亦靖還活著,只是不在宮中,為的就是不讓她搬回後宮。
沒想到,範美惠會戳穿丁旭陽就是端木景光,更沒想到當年的恩怨,中間還有那麼多隱情。
正當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端木亦塵來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雙親,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吹了聲口哨,眼前很快出現一個黑衣服人。
他吩咐黑衣人,“把人帶走。”
範美惠想阻止,“你敢!”
端木亦塵冷冷地朝她瞥過去,“你看我敢還是不敢!”
皇宮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卻很安靜,除了太后一病不起,剛剛搬回後宮的宸太妃莫名其妙又失蹤,並沒有發生其他太大的事。
遲靜言覺得這一次真的是她做錯了,是她太自以為是了,如果不是她帶費靈玉去問範美惠,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端木亦塵把他們兩個合葬到了一起,沒入皇陵,就是普通的一座墳墓,兩個人合葬到一起。
最後一剷土蓋到墓上,端木亦塵拉著遲靜言在墓前跪下。
他把心裡最後一個秘密告訴了遲靜言,“言兒,我父皇曾經和我有個交易。”
風太大,他的聲音吹到風裡就散了。
遲靜言能感覺到他的悲慟,轉過臉看著他,“什麼交易?”
“他告訴我,他虧欠母妃太多,會用以後的時間好好去照顧他,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不要去管大軒的未來。”
所以大臣們才會感覺曾經少年就名動整個京城的七王爺,忽然變得很平庸。
饒是遲靜言已經知道端木景光為了達成費靈玉的心願所做的那一切,還是驚到了,她轉過臉看著墓碑,這上面沒有留任何一個字,沒有人知道這裡面埋的是一國之君和他的寵妃。
“所以他把大軒賺錢的商鋪都給了你,卻把皇位給了並沒有治國之才的端木亦元,他明知端木亦元心狠手辣,沒有給他任何約束力,放任他把他的兒子一個個殺了!”
端木亦塵點頭,卻沒說話,和遲靜言一起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拉著她起身離開。
遲靜言走出幾步,又回頭,這個地方真是空曠,方圓十里都沒有任何村莊,烈烈的東風吹在人臉上,割的人面板生疼。
她看著那一座無字碑,想到了範美惠說的那句話,覺得很對,端木景光於大軒來說,不是個好皇帝,於後宮裡的其他女人來說不是個好丈夫,於其他的兒子來來說不是個好父親。
皇帝又如何,到底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