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一聽他一個夥計開口就要見遲延庭,當即眼睛和鼻孔都朝上翻了,“好大口氣,我們家大少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那個夥計被家丁高傲的口氣噎了下,剛想開口,一開始負責和家丁說話的那個夥計用眼神阻止了他。
只見忽然之間剛才還站的好端端的夥計,突地下就跪下了,而且還是對著家丁跪下了,兩隻腳忙著,手也沒有閒著,一把抱住家丁的腰,“這位家丁大哥,求你行行好吧,就讓你們大少爺出來一下下啦……”
那聲音要有多嗲就有多嗲,那個被抱大腿的家丁估計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完全懵了,“你……你先起來再說。”
如果抱著他大腿這樣發嗲的是個女人,他還能有分寸,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做了。
那個夥計怎麼可能會起來,他非但沒起來,反而兩隻手更用力地抱住家丁的大腿,聲音也更發嗲,“家丁哥哥,你要不答應我,我就就不起來!”
家丁低頭看著他顯然是拿他沒辦法了,朝另外一個也完全傻眼的家丁看去,那個家丁明白了,朝大門內小跑而去。
昇平身為公主,經常在外遊歷,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也看到過很多稀奇古怪,或者好玩的事,像眼前這樣的事,她一時間找不到用什麼形容詞,也自然是第一次看到。
這夥計的磨性也太好了,關鍵還很不要臉。
對此,遲靜言卻覺得不足為奇,現代人比這臉皮厚的多了去了,謝丹丹也算是有點了解她,知道安排這麼個極品的夥計來送東西。
不出一會兒,有人真的從遲府大門走出來,遲靜言一直都拉著昇平的手,明顯感覺她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激動,繼續朝下看。
她很清楚,有人來,不代表來的人就是遲延庭。
有人走出遲府,這個人果然如遲靜言想的那樣,未必就是遲延庭,而是遲家的管家遲江。
遲靜言已經聽韓藍羽告訴過她,遲延庭的真正身世,對這個以前只是覺得精明的管家,忽然有了種不一樣的感覺。
為什麼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她看到遲江眼底通紅,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天大的傷心事。
轉眼間,她想到了邱氏的去世,還有昇平告訴她的,昨天晚上那個叫袁茵的女人又連夜離開遲府,是遲延庭拖著病軀,再一次把連夜找回。
遲延庭雖然沒有直言,昇平也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誤以為是她背地裡對袁茵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才導致她又一次半夜離開。
她的高傲,讓她不屑去解釋很多事,但是,唯獨把他救下戰場,和沒有對袁茵做過任何威脅,讓她咽不下委屈,她想解釋,可遲延庭卻是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
不給就不給,以後她也不會再解釋了。
遲靜言眼珠不過轉了兩圈,已經知道這一系列的事,看似無關聯,卻有根看不見的繩子把它們串聯在一起。
難怪邱氏去世了,遲延庭一點不傷心不說,還有心思和袁茵逛街,他被矇在鼓裡呢。
隱瞞邱氏去世,不讓遲延庭知道這件事,韓藍羽肯定參與其中了,以遲靜言現在和韓藍羽的關係,有些事,與其自己胡猜,還不如找機會去問她來得方便又準確。
也許是知道了遲江和邱氏的關係,遲靜言越看越覺得遲江在為邱氏的去世傷心,傷心之餘,眼底也有陰鷙時不時的乍現。
心愛之人死了,想替她報仇,這也是人之常情,遲靜言也確實能理解他的心情。
換位思考,如果有人膽敢傷害端木亦塵的話,她都敢上去拼命。
看到有人出來,善於磨嘰的那個夥計馬上轉移了目標,兩隻手直接朝來人的大腿抱去,手剛要碰到,就聽到一聲厲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