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仍是陰雨綿連,那官員目送著池小鯉的背影消失在雨簾之中,嘆息著搖了搖頭。他身後,傳來了兩道緩慢的腳步聲,他忙轉過身,朝著走在前面的年輕男人微微俯身行禮,“四殿下。”
楊修景伸手抬了抬,那名官員便直起身,道,“下官方才按照殿下吩咐的同陸少夫人說了說了。”頓了頓,他有些遲疑地看向楊修景的身後,“只是……這樣合適嗎?”
“唉,合不合適,你都已經說了。若是引起了陸寺丞夫妻之間的不和,這責任就得你負了呢。”楊修景衝他抬了抬眉,一臉惋惜地說。
那官員頓時傻了,忙幾步走到楊修景身後,對著站在楊修景身後的陸承暄連連說,“陸寺丞,這可不能怪我!我這也是……也是和四殿下賭輸了,才被逼著這麼說的。這萬一……”
“萬一什麼呢?”
這官員話還沒說完,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陸承暄的表情是咋樣的,就被身後一道嬌俏的聲音給驚到了。
他連連回頭,只見之前憤怒離開的池小鯉此時撐了一把傘,俏盈盈地站在幾步開外,正對著他眨眼。
這官員頓時嚇到了,“陸少夫人?!你……你怎麼……”
“我怎麼回來了是嗎?”池小鯉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斜睨了楊修景一眼,又朝著楊修景身後站著的,正微笑地看著自己的陸承暄吐了吐舌頭,說道,“我要是不去而折返,怎麼知道我們的四殿下,還有這種致力於讓夫妻不和的小癖好呢?”
楊修景咳嗽一聲,“陸少夫人言重了。”
池小鯉朝他撇了撇嘴,然後見那官員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便好心解釋道,“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根本沒看見他出來,更別提去什麼柳巷了。”
聞言,楊修景不怕死地問道,“那就是說,你不是因為不相信我們的陸寺丞會去青樓,才折回的?”
池小鯉笑吟吟地走到陸承暄身邊,將他手裡打著的傘躲過來,塞到楊修景手裡,讓他自己打著。然後,她將自己的手遞給陸承暄,當著兩個人的面毫不遮掩地挽上陸承暄的胳膊,笑著道,“自然是不信的。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
楊修景眼眸一亮,頓時滿含深意地“哦”了一聲。而那官員則十分羨慕地看著陸承暄,似乎覺得他有這麼一個相信他,信任他的夫人,簡直是太讓人豔羨了。
“唉,走吧走吧,我還是回去吧。簡直是讓我這個孤家寡人好心酸吶。”楊修景搖著頭,晃著腦,做出一副十分悲傷的表情,轉身朝宮裡走去。那戶部的官員也向陸承暄和池小鯉告辭後,先離開了。
等兩個人都走後,池小鯉的笑臉瞬間垮下來。她冷冷地看了陸承暄一眼,一把從他手裡奪回傘,撐著就往前走。陸承暄還沒反應過來,等淋到了雨才幾步追了過去,奇怪地問,“怎麼了?”
池小鯉“哼”了一聲,“青樓,柳巷哦。”
“這都是四殿下開玩笑的,你不是剛才都聽到了嗎?”陸承暄解釋道。
池小鯉又哼一聲,“說得這麼順口,看來你們沒有少去啊。”
“哪兒有,就去過兩次。”
“兩次?”池小鯉瞬間扭過頭來,眼裡好像藏著刀子。
陸承暄忙解釋道,“第一次,是給一位告老還鄉的大人送行,位置是他選的,我們也就在那裡喝了喝酒,並沒有其他。那次我回去的時候,你不是隻是說我渾身酒氣,還擔心我身體嗎?我還跟你說,我只是喝了一點,因為身體不好,大家並沒有逼迫我。”
這件事說出來,池小鯉還是有些印象的。於是,她哼了第三聲,又問,“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去找添香。這件事,我也同你說過。”
看著陸承暄這麼認真的表情,聽著他這麼誠懇的解釋,池小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