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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不知道,我們也沒看見有個騎著黑馬的人。”

雪瓶又問說:“我的爹爹春大王爺……”說到追裡她卻不往下說了,因為她原想是向這些人打聽打聽自己的爹爹的下落,但忽然又一想,爹爹縱橫新疆十餘年,幾時曾有過準確的下落,自己不能去找,反要向這些人問,他們也必定不知道,而且足以減低了爹爹的威名,遂就把話又咽了回去。

那差官又給她倒了一碗茶,她又喝了,那黑臉的店夥,撕了一大碗黃羊肉,也給她送來,放在她的眼前地下,而那老頭兒——店掌櫃的又跑到屋裡,給她抱來一張蘆蓆,鋪在地下,這真是太優待了,雪瓶卻說:“離著人遠一點,我怕烤。”她話一說出來,旁邊的人都往後擠,“咕隆咕隆”地一陣亂動,給讓出一大片地方來,她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說:“不必,不必,只要容給我一點地方就行了。”

那掌櫃的把席又拉得離火遠了一點,黃羊肉跟那差官的茶碗茶壺,全都放在席上,她把包袱跟寶劍也都扔下,剛要坐在席上,忽見人叢中站出來那怪樣子、一臉鬍子的人,原來這人身穿黑綢子的褲褂,他分開了眾人往近走來,眾人齊都驚慌,有的喝他,有的攔他,他卻連竄帶跳離開了人群,到了春雪瓶的近前,他的態度倒不怎麼兇橫,只把一雙大而發圓的眼睛向雪瓶的臉上瞪了又瞪,雪瓶覺得那幅怪模樣,真討厭,真難看。右手的拳頭便緊緊握著,沉著她的俊俏的臉兒,瞪著兩隻銀星一般的眼睛也望著那個怪人。

那人就忽然笑了笑,說:“姑娘別生氣,我許認識你,我跟你打聽打聽?你的娘是不是俠女玉嬌龍?你的爹又是誰?”他說到這個爹字,如同敲了一下鑼似的,聲音非常之宏亮,在他以為“爹爹”

即是“爸爸”,即是春雪瓶之父,玉嬌龍之夫,他的兩眼露出嫉恨之意,又說:“你告訴我不要緊,我是你媽的老朋友,你媽當年自北京出來……”旁邊的人齊都嚇得更往後退,有的已站起身來跑了,因為十九年來全新疆無人敢說這樣的話。

春雪瓶就突然向那人的臉上打了一拳,怒喝說:“胡說!”接著又一拳也捶在這人的臉上,這人只向後退了一步,說:“你打我我也不還手,你聽,我姓羅,二十幾年前在新疆有名的半天雲那就是我!”他說到這裡,旁邊更有不少人嚇得站起來驚跑,馬也嘶,狗也叫,並有幾個人嚷嚷著說:“小王爺!快躲開著他點!他是早先沙漠裡的強盜,半截山還是他的嘍囉呢!”

春雪瓶仍不言語,那姓羅的又忿然說:“當初的事不必瞞人,但我二十年前就洗了手,你媽媽玉嬌龍就是我的妻!”這種侮辱春雪瓶可真忍耐不住,她立時撲上去,同那人的胸咚的又是一拳,這人的身子向後一仰,春雪瓶趁勢一腳,正踢在這人的腹部,這人就咕咚一聲坐在地下,但一咕嚕身子又爬起,春雪瓶卻已抽出雙劍,左右一分,白光閃閃如電,高掄著向姓羅的兩肩劈下,姓羅的急忙回身?

就跑,跳過了幾隻駱駝,很敏捷地抓住了一匹馬,他就騎上,還舉起粗壯的胳臂高聲喊著:“你回去告訴你的媽,就說我羅某到了新疆來尋她,遲早我要見她一面,叫她別忘了舊情!”

春雪瓶見此人已上了馬,自己就趕緊取出來小弩箭呼呼兩箭射去,那姓羅的就“曖喲”的怪叫了一聲,旁邊亂烘烘的人有的就叫喚,有的就大笑,但姓羅的並沒有從馬上跌下,他忍著箭傷,以拳擊馬,急急走去,爬上了沙崗,越過了沙堆,便聽“踏踏踏”的馬蹄磨沙之聲,少時人馬的影子盡消失於沉沉的沙漠夜色之中。

這裡春雪瓶喘了一口怒氣,才收起來個弩箭,卻聽一陣悲壯的歌聲隨著微微的乾燥的風兒吹來,隱隱的聽出來是:“天地冥冥降閔凶……”雪瓶吃了一驚,專心去聽,但聽歌聲漸遠,漸漸消散,這裡許多的人又都坐下,胡亂談著,話聲如滾滾潮水,又如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