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星期裡只有一個晚上是屬於我的,你不覺得不公平嗎?’”
“恭子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這次,她的哭聲比剛才大,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頭和身體像鴕鳥一樣深深拱在我丈夫懷裡。他那一身筆挺的西裝被壓縮得走了形狀。”
“我丈夫把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打著,像哄一個嬰兒在睡覺。他幽幽說道:‘我是男人。我有我的事業和追求。我不可能像你一樣,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時每刻去思念一個女人,我還要不要工作了?如果我是一個乞丐。一個殘疾人,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一個事業無成的庸人,你還會像這樣來愛我嗎?所以,你要理解我。對於女人來說,愛情是她們的整個天空,可是,對於我們男人來說,愛情只是天空的一角。上帝就是這麼製造男人和女人的,他就是要讓這個世界充滿男女的差異。充滿痛苦和矛盾,這樣,我們才能忘記死亡的威脅。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的話,你就不配愛一個男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丈夫這一套有關愛情的宏論。我承認他說得雖然強詞奪理,但並非沒有一點道理。我們在一起時。是羞於談到‘愛’這個字的。在我們的關係裡,我永遠是主宰,我說一不二,我決定一切,我像母親一樣關懷和照顧他。我們之間的對話不多,我從沒想過要進入他的內心世界,因為。我害怕看到一個真實透明的他,我知道,我在他的心裡幾乎佔不到什麼位置,我怕面對這一殘酷的現實,所以,我只是在他心的外圍徘徊。恭子的大膽告白。也說出了我的心裡話。我的激情,我的愛情一點不比恭子少,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沒有自信。”
“我陷入沉思的當口。恭子和丈夫的談話在繼續著。我聽見恭子在說:‘你每次都是這麼說,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能反駁你。但是,總覺得男女應該是平等的,付出的同時,希望能夠得到。還有,愛情是排他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你卻不是這樣的。’恭子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一些人抬頭朝這裡看過來。”
“我丈夫撫摸著她光滑漆黑的長髮說:‘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恭子的聲音更高了,幾乎在大叫:‘我沒有說你老婆。你愛你老婆,和她睡覺是天經地義的,我不嫉妒,也不阻止,我是說,你還有其他女人。’”
“聽到這裡,我的心也吊到了半空中,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極想知道下文。”
“‘你輕點,嫌自己聲音不大是不是?你瞎猜什麼呀,除了你,我哪兒有其他人呀。’丈夫一味抵賴著。”
“恭子一把揪住丈夫的鼻子,還是剛才高八度的聲音:‘你還不老實,以為我和你老婆一樣,是個睜眼瞎嗎?我早看出來啦,你和桃子、紀香、遙、小雪、亞美她們都有一腿。’”
“丈夫哈哈大笑起來。我看得出來,他是想用笑聲掩飾他的驚慌和不安,這是他的慣用伎倆。他搖搖頭甩掉恭子捏住他鼻子的手後說:‘我的天,你的想象力不錯啊!好像只要是個女人,我就會往前衝。難道我荷爾蒙那麼旺盛,我不需要選擇嗎?難道女人都喜歡我,我那麼有女人緣嗎?說完後,他又呵呵笑了起來。這次的笑,是得意的笑。因為,他知道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
“恭子用拳頭砸了一下我丈夫的胸口,嬌滴滴地說:‘你別臭美啦!誰不知道你是萬人迷啊,迷死人不償命。對她們的事,我睜隻眼閉隻眼好了,我也想通了,我又不是你老婆,去吃哪門子醋啊。我只要你保證每個星期三好好待我,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他們倆個就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打情罵俏,字字入耳,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我氣得渾身哆嗦,血壓升高。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只好拼命喝水。日本的咖啡館和我們臺灣不一樣,一進店,就上一杯冰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