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魚妖!”
元澤又是茫然又是委屈地念了一堆阿彌陀佛,老漁民看著方才誤揍了他一頓的份上,施捨條破褲子給他,他方才終於不用繼續穿大葉子了。
他想了想,還是運功把自己身上的衣裳給弄乾了。
秋葉白幸災樂禍地說風涼話:“怎麼,不繼續做你的苦行僧了麼?”
元澤嘆了一聲,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貧僧乃佛門弟子,不想再被人當成魚妖!”
秋葉白輕笑了起來,挑釁地看著他:“怎麼,阿澤對我有意見?”
元澤看了眼她手裡的錢袋子,又摸了摸自己獨自,乖巧地搖搖頭:“貧僧如果對小白施主沒有意見,小白施主能請貧僧能吃包子麼?”
包子……
秋葉白一僵,大怒:“滾!”
元澤看著秋葉白憤怒的背影,有些茫然地摸摸手腕上的念珠,不知道小白施主為什麼對包子有如此大的怨念。
遠處的河流上吹來冰涼的風,他看了眼那奔湧的河流,清澈透明的銀灰眼瞳裡閃過一絲陰鬱,不知道,阿初這一次又收取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知道誦上一千遍往生咒夠不夠。
他看著秋葉白的背影,輕嘆了一聲,阿初很在乎小白施主。
他垂下眸子,默默地跟上了秋葉白。
……
秋葉白運氣也不錯,沒有費太多的力氣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了周宇,而正如秋葉白之前預料的一樣,周宇確實也被衝到了這一帶,他雖然並沒有在水下受什麼太重的傷,但是因為他原本在洞穴岸上和圍剿官兵們交手之中,受了些傷,被水這麼一發泡,特別是手臂上被箭射穿的傷口似乎感染了,又有些失血過多,若不是被一家好心的漁人救了,只怕此刻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但是秋葉白看著他蒼白的臉孔,和燒得起皮的嘴唇,心中微微一沉。
看樣子,周宇沒有法子馬上就下床跟著她一起離開,但是她還沒有找到老鷓鴣,而若是梅蘇和她一樣大難不死,那麼很快這一代就會被列入梅家的封鎖範圍。
梅蘇一定會發動地毯式搜尋來抓人和尋找賬冊!
周宇一向是個聰明人,如今看著秋葉白的模樣,心中便明白七八分,便苦笑道:“大人,你先帶著阿澤離開罷,我若是跟著你們也只是拖累,一來我也不知道大人的去處,二來我到底還是周家的人,若是梅家的人真的抓到了我,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秋葉白看著他,搖搖頭,淡淡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我若是梅蘇,就算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定會抓到你以後,在第一時間封鎖整個東岸出城的道理,然後利用你的性命要挾我交出賬冊。”
周宇一愣:“但周家……。”
秋葉白譏誚地勾了下唇角,看向窗外一輪慢慢升起的紅日:“梅蘇那樣的男人,若是真想要達到他的目的,根本不會在乎你是周家或者秋家的人,要一個尋常世家的子弟感染惡疾‘暴斃’而亡,對於在淮南隻手遮天的他而言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周宇顰眉,他雖然還是不太相信梅蘇區區一介商賈能隻手遮天到這樣的程度,但是洞穴裡頭遇到的那些事情,卻清楚明白地告訴他——沒錯,即使是一介商賈,他還是能做到幾乎將他們這些朝廷命官絕殺在山洞之中。
兩人都齊齊地沉默了下去。
危機四伏,隱而不發的時刻不會太久,允許他們思考對策的時間也不會太多。
周宇忍不住輕咳嗽了幾聲,平靜地看著她:“大人現在打算怎麼辦,我的身子已經註定會拖累大人,勉強跟著大人離開也只會陷大人於險境之間,也許你我都逃不出去,若是隻有大人一人勝算終歸大些。”
秋葉白一挑眉,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被周宇的輕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