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句命令之後走了出去,門敞開著,夜色深重。
凝視著面色蒼白的雪兒,瓊音苦苦一笑,或許她方才當真口不擇言,秦王——並非心中沒有郡主,只是,在郡主的心裡,早已沒有了那段感情,而秦王才是不想放開那段感情的人。
時光一旦錯位,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感情不像是很多東西,還能再重新開始,再來一回。
她們不會死。
因為郡主。
在不知郡主死活之前,她們絕不會死。
秦昊堯走了一半,突地停下腳步,他不知何處而來的怨懟,朝著身邊跟隨的侍衛,冷聲說道。“給我搜,再把整座皇宮搜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
“爺,沒有槿妃的下落,全都搜遍了,每一處皇宮,哪怕是冷宮天牢,全都搜過了。”王謝帶領著幾十個侍衛離開,王鐳依舊留在秦昊堯的身邊,他從未看過主子這麼不冷靜沉著的時候,他低聲提醒,搜查,再多幾遍也是無用。
他們已經從皇帝身邊的人著手,這世上絕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惜,當夜的獄卒,還有一個公公和馬伕,全都不在宮裡,秦王想必也懷疑他們已經死了。周煌被逮住了,一頓抽筋剝皮,也是不曾吐露真相,若是一般人,一定熬不住這一頓好打,想來穆槿寧離開,也不是周煌親自插手的事。
秦昊堯自然聽清楚了王鐳的意思,這三人的死,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們知曉穆瑾寧的真正下落,皇帝暗中處理了此事,不願讓任何人知曉,不惜要了他們三人的性命,如此才能永遠堵住他們的嘴。
既然連皇宮的馬伕都死了,她一定是被送出了宮。王鐳提醒他,哪怕把皇宮再找個底朝天,終究於事無補。
一抹從未有過的涼意,滲透到他的脊骨之內,他站在夜色之內,才八月底的晚上,居然冷的宛若冬夜。
她在宮外,在任何一個地方,或許他能找得到,也或許,他這輩子都找不到。
“爺,如今時事要緊,我們不能自亂陣腳,他們…。”王鐳沉聲道,他們雖然打響了頭一仗,但要想不成為逆賊敗寇,這往後的個把月都不能掉以輕心。
何時王爺登基稱帝,黃袍加身,他們才能喘一口氣。
既然已經確定槿妃在宮外,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先穩固朝堂,平復民心,之後再多花些功夫在宮外尋找槿妃的下落。
秦昊堯側過俊美側臉,彷彿陷入深思,不需太多斟酌,他清楚自己方才不太理智。衝著王鐳點頭,他徑自走向前方。
王鐳得到了秦王的許可,這才返回原路,叫住王謝,收回成命,讓侍衛依舊守住自己崗位,不再為此事奔波。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侍衛送來了飯菜,瓊音喚醒了昏迷的雪兒,兩個人一道坐在桌上默默埋頭吃飯,恢復了元氣之後,雪兒找來乾淨的紗布和傷藥,為瓊音收拾了不再淌血的傷痕。
兩人彷彿無言以對,開啟了大門,各自坐在門檻邊上,月光灑落在她們的腳邊,唯獨其他的宮殿,彷彿依舊沉溺在黑夜之中。
“聽說,皇上都被王爺關在雍安殿內,外面是層層侍衛把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雪兒依偎著瓊音,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她的眼底是蒼茫的空洞,她還未看清楚這些是是非非,卻又不得以成為困境之中的一粒沙礫,不受自控。
她輕聲感慨嘆息,她們進了宮,如今連皇帝都被幽禁,更別提她們這等卑賤的下人了。
瓊音彷彿不曾聽到,神色不變,她卻相信,哪怕頃刻之間變了天,蒼天也不會懲罰心存善意之人。
仰著頭,她們一道觀望著那明月,雪兒低聲呢喃,宛若自語。
“今日的月亮真美,你說郡主也在看嗎?”
“無論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