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即又回到珍妃的身上去。
珍妃笑而不答,只是將手中的白子,在指腹間反覆摩挲,彷彿第一步,就已經有些後怕。
這一回,卻是沒有多少工夫,也是輸在皇后手下,一敗塗地。
珍妃笑著輕聲嘆氣,柔聲道。“臣妾原本就不善於對弈,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追上娘娘的後塵。”
“跟她們下棋,總是贏,卻一點也不高興。”皇后指了指周嬪跟珍妃,彷彿意興闌珊的喟嘆。她端起海嬤嬤送來的龍井喝了一口,這才望向默不作聲的穆槿寧,笑了笑,直道。“這麼大的霧,還叫你來,實在難為你了。”
“我們無法讓娘娘盡興,看來只有崇寧郡主才能讓娘娘開懷了——”周嬪快人快語,珍妃雖然言語不多,卻也是讓開了位子。
穆槿寧無法推脫,便坐上珍妃讓出的椅子上,海嬤嬤清了棋子,也站在一旁端詳。
棋局下到一半,穆槿寧依舊沒有一分吃力,晶瑩面容上沒有任何笑容,眼神之中透露的是滿滿當當的專注。
她突地犯難,彷彿這一步,不知如何走下去,周嬪一邊取了點心,一邊笑著說道。“不是該下這兒麼?”
“周嬪妹妹,觀棋不語真君子。”珍妃壓低嗓音,以手肘撞了撞周頻,周頻面色略有幾分尷尬,卻又隨即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
穆槿寧不知為何,突地眼前浮現那一日,她跟秦王對弈的場景,他招招狠絕,哪怕是對弈,也恨不得要置人於死地——
她的心口,突地一陣無力的悶痛,手中的黑子,被緊握在拳頭之中,遲遲不曾言語。她不再回想過往,將那一枚黑子,推向那一處。
即使知曉,那並非是讓她贏得地方。
她還是推出去了。
果然,她因為這一步,輸了全域性。
她的眼神閃爍,面色微微發白,這才驚覺自己手心有汗。看著滿盤皆輸,她的眼底一片驚痛。
皇后笑著起身,淡淡說了句:“崇寧都跟著你們不學好,刻意輸給本宮,實在是掃興呢。”
周嬪依舊在一旁誇讚是皇后的棋藝驚人,穆槿寧也沒怎麼聽進去,珍妃在一側陪笑,偶爾加兩句不痛不癢的話。
送走了周嬪跟珍妃,穆槿寧才端起海嬤嬤送來的茶水,捧著的時候,暖意一分分侵入她的心,她的確是下棋的時候,分了心,否則,孰勝孰負,也不一定。
“後宮的這些姐妹,你也早晚要認識,如今跟她們打好交道,往後相處的感情才能深厚,你說本宮說的話,對麼?”皇后的眼中滿是笑意,弦外之意,是何時穆槿寧進了後宮,這些人脈關係,多虧了皇后,她不必費心打點。
畢竟,誰都知曉崇寧是皇后的人,熙貴妃就是前車之鑑,誰敢跟皇后作對,誰敢不給皇后一個面子?!
穆槿寧也不戳破,卻也不願多談,只是垂眸一笑。“崇寧多謝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看穆槿寧聽懂了,自然也就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皇后抿著笑,眼底幽深似海。
“娘娘,崇寧在王爺的屋子裡裡外外都找過一遍,只是……並無斬獲。”穆槿寧的言語之間,滿是歉疚。
皇后聞到此處,猝然眼波一沉,面色沉鬱許多,她幽幽地回了一句。“沒找到?”
“是的,娘娘。”穆槿寧抬起眸子來,眼底沒有一分閃爍,格外赤忱。
皇后強撐著笑容,淡淡追問。“你在他的身上找了嗎?至關重要的東西,或許會隨身攜帶也不一定。”
“這……崇寧還沒有機會。”穆槿寧沉聲道。
皇后輕聲喟嘆,一手覆上自己的心口,眼神懇切。“本宮雖然心中焦急,但你還是小心一些,別讓他察覺了。”
穆槿寧笑著點頭,眼神卻漸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