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現實,那該多淒涼。
他既然已經不想告知這個孩子,卻也沒有太多同情憐憫的心思,要繼續對著楊唸的臉。
只因,看著楊念,他就會無法忘記穆槿寧,就會不得已,想起她。
“要給少爺請一個大夫嗎,王爺?”老管家不免也有些心疼,他家裡也有孫兒孫女,孩子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已經幾頓沒好好吃了,若是餓壞了,那可不是小事。
“餓極了,他自然會吃。”秦昊堯淡淡一瞥,眼底滿是絕情的陰雲,彷彿在他的眼裡,楊念也跟任何人,沒有什麼不同,不需要區別對待,厚此薄彼。更加無情的話,從他的薄唇溢位,他無聲冷笑,愈發森冷。“除非,他不想活。”
楊念聽到這一句,不禁又將脖子縮回去,即便不懂,光是看著秦昊堯的面色,也知曉是在責罵他。
他不過是個二歲的孩子,只想著用自己的方式去見想見的人,但到了秦王這兒,自然不得不打退堂鼓。
秦昊堯無聲冷笑,漫不經心道:“再說了,他娘都不理會,在宮中逍遙快活,從不想著他會睡不著吃不好會哭會鬧,本王還要為她收拾這個爛攤子不成?”
楊念,並非是他的親生骨肉,而是穆槿寧的兒子。
以他的個性,哪怕是對了親生兒子,也絕不會寵溺縱容。
穆槿寧的確什麼都不曾帶走,卻單單留下了楊念,這件事,落在朝中任何一人的眼底,都是可笑之極的事。
她以為他收下楊念做義子,就會對他全權負責?!她未免太天真。
崇寧,本王對你太好了,是嗎?
你太隨心所欲。
他願意出銀兩派人服侍著楊念,供養著楊念,她就該感恩戴德了。孩子的病捱餓,也是她該犯愁心疼的事。
秦昊堯揚唇低笑,目送著老管家將楊念抱走,神色愈發冷然,門外有一人走了進來,他抬眸一瞥,冷聲問道。
“你終於回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鐳的雙生兄弟,王謝。
王謝這一走,也有兩三個月了,他風塵僕僕,來回奔波,整個人都被曬黑了。他雙手抱拳,果斷堅決,說了一句。“屬下找到了一個人,對王爺會有幫助。”
“李煊的事有眉目了?”秦昊堯的眼底有了些許笑意,這一對兄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但凡什麼事,都很難難倒他們。
王謝皺了皺眉,面色不變,不敢隱瞞:“並非李煊的事,是……。崇寧郡主的事。”
“你剛回京,她在四天前,就已經進了宮,她的事,本王已經不感興趣了。”秦昊堯一聽到那四個字,面色一變,語氣決絕,似乎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他沉默了半響,繼續翻閱手下的冊子,宮裡傳來的訊息,再過幾日,也該是她被冊封的時候了。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他一人,但凡有些動靜,世人豈不是以為他對穆槿寧念念不忘?他能坐上秦王的位子,就不是一個該斷不斷的男人。
皇上一開始想動他的兵權,讓臣子在早朝上提出異議,他若是想要崇寧,崇寧小產後,就能動手要人。如何要等到一年後?不過是想要等自己跟崇寧有了感情,才會要她進宮,皇上的心思,自然是要秦昊堯難看,更……難過。
這一步,並不心軟,皇上看到他居然休了沈櫻,獨獨寵愛崇寧一人,才會在這個時機讓她離開王府。
皇上不只是喜歡崇寧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讓崇寧離開他,才是最大的目的。
權力和女人,天子都想要奪走,這樣的話,便可以給他沉重一擊?!
“你還是繼續調查李煊的下落,若人手不夠,再帶一些人去。”秦昊堯囑咐了一句,他就不信,李煊東躲西藏的,就不會再想著回京,這一點,也讓他不無疑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