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無法狠下心來,在深夜離開她。
那個希望,他們都在等,只是遲遲不來。
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穆瑾寧不敢置信,仰起小臉望向他,稍有差異錯愕地凝視著他走到床邊,坐在她的面前。
他的壞脾氣,似乎早已消退,沉默了許久,他起身吹熄了燭火,回到床上,摟住她的身子隻字不提。
那一雙眸子,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輝,她這一夜都不曾閉上眼,在他的胸口安靜地數著他的心跳聲,身體的寒意,在下一瞬徹底侵襲而來,她冷的發抖,只能張開雙臂環住他,將他越抱越緊,恨不得可以鑽入他的體內。
她咬牙,忍住牙關輕顫,不願讓沉睡的秦昊堯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管希望來不來,她還是想拖延一些日子,再多多看世間的風景。
天還未亮的時候,秦昊堯便已經醒來,他的胸口悶悶的,低頭一看,她貼著他的身子而睡,雙臂抱著他,隨著她的呼吸,她光裸的胸脯暗暗起伏,錦被有些滑落,讓人窺探到幾分春光,卻又遮擋了幾分,給他帶來莫名的悸動和難忍,恨不得再要她一回。
只是這樣的激動,他還是生生忍下了,今日不曾倉促起身,前往雍安殿,而是細細審視著躺在他身邊的女人。
她的黑髮,睡進了他的胸口,兩人的青絲纏繞,幾乎不能分,他扯唇一笑,臉上沒有一分愁緒,眉宇之間舒展開來滿滿當當的愜意饜足。
古怪的是,他都不能解釋,為何面對著同樣的一個女人,他卻至今不覺得膩煩?過去的秦昊堯,從不體會別人的想法,卻因為穆瑾寧,漸漸改變了。
他已經實現了自己的抱負,如今,她何時痊癒便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他相信人定勝天。
他不會向向天認輸低頭。
……
穆瑾寧依靠在軟榻上,安安靜靜地翻閱著手中的史冊,這世上許許多多的帝王,有多少個可以垂名青史?但百年之後,留在史冊上的禎帝,一定是一個有建樹的帝王,但無論如何……她並不想要史冊上有她的任何記載。
瓊音給她端來一杯熱茶,她接過來的瞬間,幾乎像是寒冰遇著了火,陡然間縮回了指尖,見瓊音滿面不解,她輕笑說道。“放著吧,我還不渴。”
瓊音點頭,不再疑惑,將茶杯放在軟榻上的矮桌上,隨即站在穆瑾寧的一旁,雪兒在屋裡忙碌,利落地將床榻上的床單被褥都換了。
雪兒抿著笑,清晨來收拾的時候就一眼就明白了,昨夜皇上又寵幸了郡主,不難想象他們這一夜過得多纏綿悱惻。
“皇上跟郡主還是那麼恩愛……”雪兒輕聲說著,眉眼帶笑,轉過身來望著慵懶坐在軟榻上的嬌美女子,她不禁回想起過去在秦王府內的時光,秦王也常常如此不掩飾自己對穆瑾寧的寵愛,讓人看了眼紅心跳,更別提她還是個未曾出閣的丫頭呢。
他越是寵愛她,或許,她身上的罪名越是重。
穆瑾寧眼波一閃,不曾多說什麼,翻閱過一頁書頁,腦海之中陡然間宛若閃電打雷一般閃爍過一道尖利的疼痛,似乎用刀劍刮過她的頭皮,冷意幾乎讓人汗毛聳立。
“你們先出去,我有些乏了,想躺一會兒,半個時辰後再來叫醒我。”
她的雙手緊緊扣在身下的軟墊之下,指甲恨不得深入花梨木之內,她佯裝神色自若,氣息卻有些急促慌亂,她急著吩咐一句,好在瓊音跟雪兒不曾多疑,默默退了下去。
門被關上的下一瞬,穆瑾寧驀地掏出身邊的白色絲帕,捂住了自己的唇,喉嚨像是被割傷了一般,血,大口鮮紅濃重的鮮血,不斷從她口中溢位。將整張絲帕都染紅了,鮮血還是不曾抑制,從她緊緊捂住的指縫之中溢位,滴落在地面上。
幾乎來不及想通到底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