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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以前殿下受傷的那個月,衣裳都是我換洗的,忘了嗎?”穆瑾寧眉眼不抬,神色不變的泰然,否則他以為他是穿著那一身帶血的棉襖過了一整個冬月?

“還當真是忘了——”原來是看習慣了,才沒有露出女子的嬌羞啊,他的心中似乎更加饜足了。

他蒼白的唇,漸漸有了血色,恢復了精神氣,他又有了取樂她的情緒,長指輕輕敲打在她的螓首,他很想看看,到底是否她將自己的七情六慾,全部挖空了。“如今你看著本殿的身子,腦瓜子裡就什麼想法都沒有?”

“至少殿下如今腦瓜子裡的想法,我並沒有。”穆瑾寧扯唇一笑,側過臉去,將一側的錦被鋪展開來,覆在她的身上。他的孟浪或許讓他有別於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但彷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不再牴觸,甚至可以大方從容地反擊調笑。

聞言,佑爵訕訕而笑,他看著她送來柔軟靠枕,也就順勢端正身子,依靠著靠枕而坐,比起在塞外,如今她對他的照顧,更像是有人情味的無微不至。

而在塞外,他在她的眼底,就只是一個將死之人,一個被她救的病患。

她離開雕花大床,走到桌前,淡淡問了句。“喝杯茶吧,暖暖心。”

佑爵默默凝視著她纖弱的身影,她自從來到北國這些天,從未流露一絲想家的孤寂,彷彿既來之則安之的平靜。

她剛放下茶杯,猝然一道黑影從暗處輕盈跳躍上圓桌,飛速劃過穆瑾寧的視線,她甚至不曾看清那是何物,手背上傳來些許火辣的疼痛,她蹙眉垂下雙目,兩道極細的血痕,約莫有三寸之長。

那分明是一個活物。

“黑子,不許胡鬧傷人!”

佑爵眼神一沉,不悅地訓斥一聲,那一團黑影,漸漸從暗處走出來,頓足在床榻之下,縱身一躍,便依靠著佑爵的錦被而坐。

穆瑾寧眯起眼眸,一手扶住那兩道血痕,打量那一隻活物,如今它在燭光之下,格外清晰。體型比家貓大了許多,長相英俊,尾部是棕黑色花紋,斑紋美麗,額頭是黑色的斑點,背部有一大塊白色,眼睛大而明亮,雙目是金色,熠熠生輝。但它此刻,看來並不溫順,喉嚨發出低低的嗚鳴聲,彷彿是在提醒警告。

“別怕,這是黑子,我養了五年多的狸貓。”

神色一柔,佑爵有些內疚,畢竟是他忘記提醒穆瑾寧這個屋子的暗處,還有黑子的存在,黑子是倨傲的野獸,從前也咬傷抓傷好幾個服侍他的下人了。

她端著茶杯,走近佑爵的身邊,佑爵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黑亮色的皮毛,彷彿這才消了黑子的怒氣,不過它依舊睜大了金色的眼瞳,看著漸漸走近的女子,伺機而動,蓄勢而發。

這一隻狸貓,狡猾又謹慎,若不是佑爵養了黑子多年,它野性難馴,一定更容易咬傷別人。

“殿下為何養了它?”神色平和,她將茶杯端給佑爵,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望著以尊貴姿勢坐著的狸貓,輕聲問了句。

“是本殿狩獵路過山林的時候逮著的,它受了傷倒在血泊中,想必是被更大的野獸襲擊了,自然就大發慈悲將它帶回,沒想過它命大,一直留在本殿的身邊,一待就是五年多。”

佑爵平靜地說著,彷彿被撫弄地太過愜意,黑子的身姿才緩緩放軟,團成一團躺在他的手肘邊,漸漸閉上眼安睡。

“只是終究是個野獸,五年的時間,它也只認得本殿一人,別的人一概不認。”

他的輕聲嘆息,落在穆瑾寧的耳邊,她彎腰坐在他的床沿,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望著眼前的情景。兇悍的野獸,唯獨在佑爵的手下,才像是一隻順從的貓兒。跟這一個俊秀妖嬈的男子一樣,佑爵跟這一隻狸貓,都有亦正亦邪的氣質。他們都有尊貴的氣勢,卻又說不上多麼端正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