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漸漸有了神采,她安然地扶著圓桌坐下,身子揹著秦昊堯,從瓊音的手中抽了出來:“很可惜,我沒能說服趙尚,他不願娶語陽,是不想辜負她終生,成為一個負心漢。”
秦昊堯胸口一震,俊臉陰沉森冷,他從穆瑾寧的身上移開視線,因為太過憤怒,才不曾察覺穆瑾寧的異樣。“他還是覺得語陽身體的殘缺,無法匹配的上他?趙尚,他實在是狗眼看人低!”
“不是的。並非如此,若他是這樣的人,我也會支援你重罰他。”穆瑾寧彷彿氣若游絲的病人,她的嗓音越壓越低,彷彿情緒還不曾從方才的噩耗上收回來,她小臉蒼白,眼神直直地望著遠處,眉頭都不抬。
“若語陽沒有不足,他以為我會讓她嫁一個太醫?”秦昊堯冷哼一聲,無聲冷笑,薄唇之中溢位的話語,愈發冰冷刻薄。
“就因為他跟常人不一樣,就因為殘缺,就因為他愚鈍單純,所以連平等的對待,都得不到嗎?不用多尊敬,不用多關切,只需要用最平凡的眼光看待他,也那麼難嗎?我看著那些嘲笑我爹的人,常常這麼問自己。但你儘可放心,語陽不過是有小小的不足,趙尚絕非因此而看輕她。”穆瑾寧眼眸一暗再暗,她心口的情緒被秦昊堯的話撩撥的愈發洶湧,驀地抬起眼來,眼神一凜,語氣愈發急促逼人。
“你這是為趙尚說話——”秦昊堯的黑眸無聲轉冷,愈發陰鶩,面色鐵青難看。他看得出來趙尚對穆瑾寧惟命是從,所以才會法外開恩讓她去見趙尚希望她可以說服他,沒想過,穆瑾寧卻空手而回,甚至還不贊同他的話,每一句話都是偏向趙尚說的。
穆瑾寧卻漠然移開視線,如今有了心事,說話也不再嚴謹小心。
“一開始就錯的人是你。”
秦昊堯聞到此處,俊眉緊蹙,這幾日來,暴雪困住了他們兩人,讓這幾天雖然短暫,卻也過得甜蜜美妙,溫馨滿足。
但他讓她去見了趙尚,她回來後就判若兩人,甚至頭一回指責他。
他突地覺得後悔,是否穆瑾寧一開始就只是想去見趙尚一面,不過是鑽了他的空子,因為她回來之後哪怕說不曾說服趙尚他也責怪不了她,她卻無疑是先斬後奏。
“你覺得讓語陽跟所愛之人生活,就會得到一輩子的幸福,這不過是你自認為的事,不過是你一廂情願。愛一個人,並非一定要能夠擁有霸佔,看到那個人幸福會比自己得到幸福更愉悅滿足,當然,這樣的心情,你當然無法體會。”穆瑾寧不知從何而來的敵意,她幾近冷漠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書我按這一番話,隨即背過身去,甚至一眼都不想看他。
他只能觀望著她的背影,他不難從她的話中察覺她的不快,今日的她從一進門就很不對勁,但他如今才察覺,她的面孔上何等的神情,他都看不到。
沉默了許久,他才壓下心中的不滿,走近兩步,雙掌覆上她的肩膀,華服上的冷意幾乎凍傷了他的手心,他呼喚她的名字,或許怒意還不曾消失徹底,但她彷彿木雕泥塑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般不曾回過頭來。
“穆槿寧。”
她卻選擇閉上眼,心中的痛楚讓她的神智混沌,幾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在秦昊堯聽來依舊一絲不苟,分毫不亂。
“我答應盡力說服他,只是無法達成所願,或許等你登基之後,一道聖旨,會讓趙尚不得不低頭。那會比我說的話更有用,如果他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如你所說,他並非品格高尚,而是敗壞小人,他或許會迫不及待地答應。”
這些話,卻顯然是在氣頭上說的,像是要跟他較量,哪怕沒有硝煙,他也感覺的到她的對立。
“如何幫你減少病痛,這些都是我以前跟他學的,可你卻要逼他到絕境。”穆瑾寧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她的指節蒼白,手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