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也皺起了眉頭

立刻陷入了思考之中

……

雲楓剛剛睜開眼，便立刻看到了面前那張奇特的臉

之所以說奇特，因為那張臉明明滿是皺紋，可是卻不會讓人生出任何的蒼老的感覺

那些歲月蝕刻出的痕跡，此時卻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磅礴感

除了那些痕跡，這張臉上最為奇特的

便是那雙眼

眼中有光芒流淌

似是夜空中的星

深邃清冷並且明亮

那目光中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似乎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迷失其中。

雲楓只看了那目光片刻，便感到意識出現了一絲朦朧

他猛然驚醒

立刻移開了目光，再也不敢去看那雙眼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敬的行禮

隨即輕聲說道：“我只是想去第二層看書……”

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駭然：“天院不愧是整個幻月地位最為超然的地方，底蘊果真驚人。連一個管理書籍之人，竟然都如此的不凡”

如果老者知道雲楓心中，已經將他定位成書籍管理者，必定會露出驚愕的神情。

不過那顯然只是如果，老者並不知道雲楓心中所想

所以他只是輕笑道：“無需如此多禮，隨意些就好”

可是雲楓，卻一點也隨意不起來。

雖然老者早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身上所有氣息都已經內斂，沒有流露出任何驚人的波動

可是怪就怪在，雲楓的感知，實在是太敏銳了

老者表現的越是平淡，他越是覺得老者不簡單。

所以，他不但沒有因為老者的話變的隨意，反而更加的拘謹了。

這一幕落入了老者的眼中，隨即他發出了一聲輕嘆

同時，他那略顯傷感的聲音也是立刻響起：“很久，沒有人陪我好好說說話了”

那語氣之中，有著濃郁到極點的落寞和孤獨。

不知為何，雲楓在聽到這話之後身形驀然一滯，隨即，所有的拘謹竟是剎那間消失殆盡。

一種名為同情的情緒，緩緩的從其心底升騰而出。

他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沒有人陪你說話？”

老者臉上露出了微笑，隨即輕聲說道：“因為他們不敢和我說話”

雲楓面露疑惑，奇怪的問道：“為何不敢”

老者輕笑道：“因為，他們怕我無意說出的話，卻成了他們未來無法改變的人生軌跡”

雲楓愕然，不是很明白老者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覺得，這話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他皺著眉頭認真的想了想，隨即開口說道：“人生的軌跡，也能被預知嗎？”

老者緩緩的說道：“能，也不能”

雲楓覺得很是玄奧。

其實簡單來說

就是不懂

老者接著說道：“你覺得，人生與天道相比？哪一個更加的複雜”

雲楓微愣，認真想了想之後還是說道：“應該是天道更加的複雜”

老者緩緩的搖頭

雲楓再愣

老者輕嘆到：“天道執行，其實有跡可尋。比如一年有四季，春華秋實夏荷冬雪，這些通常是固定的。再比如一日有晝夜，黎明黃昏朝雲晚霞，這些基本也是為眾人所熟知的”

雲楓面色微愣，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

緊接著，老者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只是這一次的聲調，卻突然之間變了

變的如同星空中的星一般，深邃而遙遠

“人生，卻遠比天道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