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顯然陷入了一種令自己顫慄的回憶之中。

她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麼，孫飛從這個異族的語氣之中，感覺到了一股鋪面而來的死亡和殺戮氣息，彷彿有一群幽靈一般的毀滅者，透過這個女人的表述，迎面衝來，讓人恐懼顫慄和絕望。

原來，海族自從千年之前銷聲匿跡，也是因為汙染者的肆虐。

一群來自於異度死界的瘟疫嗎？

連神魔兩族，乃至於千年之前的整個艾澤拉斯大陸的所有種群都幾乎滅絕的可怕敵人，來自於『異度死界』？這麼說來，【汙染者】並非是艾澤拉斯大陸的本土敵人？

這種說法，倒是和香波城後山那一處矮人族最後祖地之中，矮人族之皇血色日記之中的記載一模一樣。

孫飛接著又細問了幾句。

但是很顯然，這個海族女皇對於【汙染者】諱莫如深，不願意多講。

而且，她可能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能大概描述千年之前的那場災難，在她的口中，汙染者的外形，猶如異形怪獸惡魔，不盡相同。

「那它們最後去了哪裡？」

孫飛問道。

「去了哪裡？哈哈哈，這個誰會知道？」

海族女皇似乎是因為之前的記憶而收到了刺激，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狂笑道：「對於海族來說，人族是美味的血食，而對於【汙染者】來說，一切活著的東西，都是它們的食物，它們穿梭於各個位面和世界，就像是放牧一樣，掠奪食物，艾澤拉斯大陸對於它們來說，就像是放牧場，千年之前，收割了一茬，然後留下一些智慧種族苟延殘喘，繁衍後代，當他們覺得這塊牧場足夠茂盛可以再度收割的時候，它們就會降臨。」

這種說法，讓人不寒而顫。

孫飛搖了搖頭，不再問下去。

因為很顯然，這個海族女人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

他一伸手，繚繞的海族女皇身上的金銀二色劍氣秩序鎖鏈，化作兩道劍氣，回到了手心，旋即沒入身體之中。

「走吧，我要飄香海域水族，不在與我北域人族為敵，大家相安無事，互不侵犯，本皇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一旦被我知道，你們攻伐人族，信不信本皇一日之間，屠盡飄香海域海族？」

孫飛神色俱厲地威脅道。

海族女人顯然怕極了孫飛，一扭身，第一時間返回到了海面之上，如同蛟龍入海一般瞬息沒入海水之中，消失無蹤。

誰知道過了不到幾秒鐘，她復又出現，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問道：「尊貴的人族皇帝陛下，我想請問，關於【汙染者】，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的語氣，已經變得相當恭敬，神色緊張，不安地看著孫飛，期待答案。

孫飛心中念頭急轉，點點頭，坦誠地道：「本皇只知道，不久的將來，【汙染者】就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了。」

話音一落，海族女皇彷彿是聽到了死亡宣判的囚徒一樣，面色一片蒼白。

可見她內心深處，對於【汙染者】已經恐懼到了什麼程度。

就算是被孫飛以金銀二色劍氣秩序鎖鏈擒拿的時候，她都沒有露出過如此絕望的表情。

似乎是掙扎著思考什麼，半晌之後，海族女皇才咬牙道：「我答應你之前的要求，從此之後，我會約束飄香海域水族，與北域人族相安無事，北域人皇，如果有朝一日，【汙染者】真的重新降臨這個世界，我希望到時候，飄香海域的海族和人族，可以並肩禦敵。」

說完，她一轉身，沒入到了無盡的汪洋之中。

同一時間消失的還有密密麻麻看不到邊際的海族大軍。

海面重又恢復了平靜。

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