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陵微笑地點點頭,看來,侯武陽果然是梟雄,只需這一瞬間就想通透了。那麼,還有大衍宗。
他將頭轉向呂佰仲:“呂前輩。不知大衍宗如何考慮此事?”
呂佰仲猛地站起來:“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大衍宗絕不會參與你所謂的大戰略,更不會派遣精英給你當炮灰。告辭!”說罷,轉身就要走。
“等等!”柳道陵站起來,低喝一聲,“難道大衍宗眼看著龍神大陸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卻將自己的宗旨拋在九霄雲外麼?”
原來的鳳舞門或是烏月宗,都有一個自己的宗旨,後來,兩派合併,乃重申宗旨,是為:樸散為器、常德不忒。
當然,這兩句話的意思各有所解,不過,柳道陵也曾在大雁吳氏呆過幾年,對這兩句話的意思還是心知肚明的,說的卻是善待弟子,做到人盡其才、物盡所用,同時,需要弟子保持好的德行,以謙柔之心,行正大光明之事。
問題是,呂佰仲這個大乘後期修士,居然不顧拋棄一切自行其是,顯然與個人道德有悖。所以,他才突然提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我大衍宗的教義與你們無關。”呂佰仲丟下這句話,毫不停留地帶頭走了。
杜南坡和華賁滿臉苦笑,卻只能衝柳道陵抱拳行禮後,跟著呂佰仲往外走。
他們知道,呂佰仲今天憑著個人喜好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是將自己孤立起來,而且,徹底與擁有龐大實力的銀劍宗決裂,這一切,顯然是呂佰仲私心作祟的結果。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誰叫大衍宗內部極其講究輩分,有高階修士說話,他們低修為的就永遠不能輕易開口。
目送呂佰仲等人離開,柳道陵冷笑一聲,這才看向侯武陽。
“這個問題複雜了。”說話的是裴狐,“如果大衍宗拒不參與計劃,東重西輕南固守的前提就無法達成,最終,唐玉姑娘的戰略就有很大的漏洞。不知蕭老前輩和道陵先生有何打算?”
唐玉輕咳一聲站起來:“這一點的確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但是,我們並非一籌莫展,至少,我們可以將原本打算自名泉城一帶突破的想法拋在一邊,而是考慮自龍肘山出發實現大迂迴,最終搶佔金風城,並利用絕域固守,從而切斷異獸大軍的後路。只是,這樣一來,停留於雪耳山、庸城、舟貝山一帶的異獸大軍受到強力擠壓,必然越過險峻的穿雲山向東面突破,最終,對河昌城和幻碭山形成夾擊之勢,那時候,大衍宗的損失就大了。”
“那是他自找的!”裴狐笑道。他這句話倒是真的如此想,甚至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模樣。
柳道陵苦笑一聲:“話雖不能這樣說,但是,大衍宗一意孤行,受些苦也是必然。我看這樣,在大迂迴之前,我們還是派出一支隊伍,與逍遙宗匯合,並在穿雲山一帶用攻擊陣旗為主,伏擊潰敗的異獸大軍。我們雖然擋不住那麼多異獸,也能擊殺一部分,這樣一來,即便異獸群被迫前往幻碭山,大衍宗承受的壓力也要小一些。”
裴狐搖著頭:“我說,道陵你小子的心腸也忒好了吧?我們的人手本來就不足,再分出一隊到穿雲山一帶,那豈不是吃虧得厲害?”
“唉。裴狐道友啊,你老人家可別被眼前這點小虧矇蔽了。”柳道陵似笑非笑地說道,“事實上,大衍宗雖然沒有派出軍隊與我們組成聯軍,但是,他們對幻碭山、河昌城、柳淮鎮一線是絕不敢放棄的。說起來,他依然在承擔著‘東重’的任務。我們幫他們減輕一些壓力,就是希望他們能在幻碭山一線不要過早地崩潰。這個虧,呂佰仲吃大了。”
“有道理,有道理。”侯武陽大笑道,“那我們三大派的聯合攻擊什麼時候開始?”
侯武陽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卻在心底嘲笑呂佰仲是大傻瓜,這一下,不但